而爱是窥见,窥见冷漠强大的外表下陈年的伤疤,窥见开朗乐观背後不易察觉的脆弱,这种隐秘的发现是爱情里最令人着迷,最让人沦陷的部分,因爱而生怜,因怜而愈爱,自此心甘情愿地困在里面。
“老大。”
“嗯。”
虞尧拉过霍莛渊的手,笑吟吟又认真地对奶奶说:“这就是我的老大,嘿嘿,他对我特别好,多亏他我才可以安安稳稳在这里生活下来,ana,你在天上也要保佑老大噢。”
霍莛渊盯着虞尧,想和平时一样触碰他的脸,顾及长辈面前,改成揉揉头发。
他对墓碑微微弯腰,牵住虞尧的手,郑重道:“我比尧尧大八岁,对他再好也不为过,我家人也很喜欢尧尧,他在这里永远会有爱他的朋友和家人,您放心。”
虞尧牢牢回握霍莛渊,“ana,我会好好生活的,下次再来看你。”
回去路上,虞尧脚步轻快,一踮一踮,嘴里哼着歌,牵着的手一前一後晃动,快乐溢于言表。
“老大,我们去飙车吧。”他喜滋滋说。
“好。”霍莛渊勾起唇角,刮刮他的鼻梁,“开心吗?”
“超级无敌开心,”虞尧眉开眼笑,倾身抱了抱霍莛渊,“你对我这麽好,我都无以为报了。”
“以身相许。”霍莛渊干了前头想干的事,摸摸他的脸。
“好额。”
霍莛渊眯起眼,没着急开心,虞尧咧嘴大笑道:“小弟誓死追随你,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一辈子唯你马首是瞻。”
呵,霍莛渊捏住虞尧的下巴吻上去,舔吮两下,叼住他的唇肉咬一口,松开人,大拇指拈过唇瓣,凉凉道:“只会说空话的小弟,不要也罢。”
“我哪有只说空话?”虞尧舔了舔被他咬的地方。
“我不需要你当牛做马,”霍莛渊啄了下虞尧的鼻尖,“当我伴侣就行。”
四目相对片刻,虞尧一把勾住他脖子,急冲冲下山,“快走快走,天要黑了。”
“啧,小狗最会哄人。”
“我是小鱼,不懂小狗的世界噢。”
虞尧只在过去几个月开过房车,再没有别的开车经验,但他依然敢时速两百五甚至一度飚到三百码,在外环山路上演速度与激情,放肆地狂飙。
霍莛渊支着脑袋坐在副驾驶,噙着浅笑注视他那张恣意又张扬的脸庞,眼里盈着脉脉温情。
“爽爽爽,”到山顶,虞尧解开安全带,绕着车跑一圈,扑到霍莛渊身上,“老大,刺激不?”
霍莛渊搂着他蹭蹭鼻尖,“嗯。”
“你现在开心吗?”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等会你开下去,”虞尧搓搓他的脸,笑眯眯说,“可能你以前开快车是因为心情不好,现在就单纯玩一玩,不止现在,以後也是,别再因为心情不好而发泄。”
霍莛渊盯他几秒,握住虞尧的後脑勺亲吻,含住唇吮了吮,“有你在身边心情不会不好。”
“嗯!”
一人飙了一回车,回到市区已经傍晚,霍莛渊驱车前往和梁兆言约好的地方。
餐厅私密性不错,四周有假山树林遮掩,穿过一片人工湖才进入到大堂。
两人戴着口罩手牵手,服务员在前面领路,上了二楼,越过拐角,迎面走来两位中年男人。
手上忽然一紧,虞尧偏头问霍莛渊:“咋了?”
“莛渊?”霍莛渊尚未开口,前面其中一位男人先一步出声。
虞尧看看霍莛渊,又看看已至跟前的男人,不明所以。男人视线在他们交握的手停留好一会,移到虞尧脸上,问:“这位是?”
霍莛渊态度冷淡:“有事?”
“我问问也不行吗?”男人蹙起眉头,“莛渊,你至于和我生分到这种地步吗?”
“是啊,”另一个男人说,“父子哪有隔夜仇,你们真应该好好坐下来聊一聊,”他推了下身边的人,“这不凑巧遇到,一起吃顿饭?”
父子?虞尧面露惊讶,端详起一开始说话的男人,竟然是霍哥的爸爸吗?不太像。
“不必,”霍莛渊淡淡道,“没什麽好说的。”
“我们约了梁兆言,”虞尧解释,“不方便。”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