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说,我在听。”
李然便小声地说:“……你为什麽爱我啊?”
这个问题迟蓦斟酌须臾,没有很快回答,等再开口时每个字里都含有力的珍重:“我想,就是没有你不行。我会死。”
李然的心在颤抖:“你不是在看心理医生吗?”
“没有用。”迟蓦嗤笑,说道,“他让我离你远点,我说除非我死了。”
两次坚定地死,李然没有觉得他哥病态,就是胸口难受。
他问:“……治不好吗?”
迟蓦:“治不好。”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车厢里令李然愈发沉闷的气氛,他看过去,只见迟蓦的手机屏幕显示“大傻哔”的来电备注。
心理医生。
李然想哭了:“他为什麽又找你啊?”
“好久没去了,可能是怕我偏激。”迟蓦让它自行震动,没挂断没接听,安抚李然,音柔似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用两根指背轻轻触碰李然的脸颊:“相信我,嗯?”
“我愿意。”李然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这麽一句。
迟蓦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下一刻才想起某道场景。
那是李然把他用来矫正痛苦的菩提珠藏起来,求他换一种方式的时候。
“换一种方式?”
“嗯!”
“那我们得每天接吻了。”
迟蓦当时在他头顶问:“你愿意吗?”
李然现在说:“我愿意。”
从那段记忆里抽离出来的迟蓦眼神似狼,神情严肃地几近可怖,道:“李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李然缩了缩脖子,点头。
“……我知道。”
迟蓦语气里即刻带上发布命令的强势:“解开安全带。”
“……噢。”李然服从,低头动手把安全带解开。
“过来。”迟蓦说,“坐我腿上。”
李然笨手笨脚地丶手脚并用地越过中控台,摸到驾驶座的椅背扶上去,稳住自己不知道为何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形。
还没完全接触到迟蓦呢,就听他哥非常不满地说:“谁让你扶座椅?扶我。”
那只紧张到几近痉挛的手立马离开椅子,去扶迟蓦的肩膀。
迟蓦拍拍他仿佛也想跟着打结抽筋的腿:“分开,跨坐。”
一番教导之下,李然成功地搂住迟蓦脖子,两腿分开地坐到他哥腿上,紧张地咽口水。
“心理医生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心情不好。”迟蓦神情恹恹地说,一副厌世表现。
李然决定“我愿意”的那刻就是为了能帮他哥,闻言轻声说道:“那丶那我是不是要……”
“亲我。”迟蓦教他。
李然便磕磕巴巴地凑近,完全不知章法地又啃又舔。
绝望的是,这只是他自己的感受,他以为自己非常卖力,希望他哥心情好一点。事实情况是迟蓦只感觉到有两片柔软的唇瓣试探地浅碰一下,再试探地浅碰一下,没吮没咬没舔没吸。
迟蓦:“你要说,张嘴。”
“……”
这是什麽话,李然能说吗?
他脸热耳朵烫,呼吸逐渐急促,笨拙学舌:“哥……”
“哥,你……你张嘴。”
迟蓦恶劣地轻笑,微微咬住他一点唇瓣碾磨,邀请他,引诱他的舌尖,哑声说道:
“自己把舌头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