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顺利结束了。
发明人坐在这里,没有不用的道理。
除了夏冽有些保留意见外,大家都认可了谢今昭的思路。
陈行即刻与更高一层的领导对接,剩下的同事便陆续回了工位。
薄馀馥手舞足蹈地走在谢今昭旁边,“昭昭,今天真是爽到我了。”
“小点声。”谢今昭提醒。
薄馀馥满不在意,“没事,夏冽只是事业心比较重,不是坏人,你刚来能力不明,她不信任,等赢她一次,她就心服口服了。”
“不过现在!”薄馀馥拉她溜进了茶水间,“我要和你说另一件事。”
谢今昭:“?”
“铛铛铛铛~”薄馀馥打开相册。
照片里,镂空的梨花木屏风像个镜框,镜框中展示着模糊不清,却依旧通过色彩线条可见的优越侧脸。
侧脸的主人静坐在钢琴前,碎发微微垂着,指尖立在琴键上,正专注弹着曲子。
薄馀馥滔滔不绝,“我们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钢琴师演奏,介绍的人说是钢琴师原创的曲子,还没命名,我们是第一批听衆。”
“毫不夸张,整个餐厅一下子就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她。”
“可惜我没什麽音乐素养,也不懂曲子好坏,只是觉得那首曲子弹得太悲伤了,结束的时候,还能看到钢琴师肩膀在抖,我当时真想唱一句‘假如你舍一滴泪~’”
耳边的说话声越来越远,谢今昭怔怔盯着照片。
眼前画面穿过屏风的缝隙,穿过多年跋山涉水,回到一间小小的琴房。
一如初见。
得知了她的名字後,江澈总会在琴房等她。
她们很少说话,默契地一弹一听,度过一些短暂的闲暇。
直到过了许多天,谢今昭突然觉得,既然认识是江澈开的口,那她也应该做点什麽。
谢今昭酝酿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一个艳阳高照的静谧午後。
江澈照旧站在钢琴旁,谢今昭盯着她,想打个招呼。
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在只有两人的琴房里,却凭空多了些阻碍。
谢今昭担忧得不到回应,担忧江澈只想听琴,不想和她相熟,担忧一些不该担忧的事。
越在意,越内耗的情绪笼罩着她,开口变得愈发艰难。
又过了一阵,谢今昭再次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
还是说不出口。
她破罐子破摔地放弃,照旧闷头弹琴。
但不一样的是,这次,她弹错了几个音。
一曲终了,谢今昭咬了咬下唇。
她的心不静,不能再弹了。
距离午休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谢今昭捏了捏手指,擡眼向江澈望去。
“江澈,我教你弹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