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弯了眼睛,看着谢予瞻,快速道:“今天白家人走後我心情有点不太好,之前你摸我头的时候感觉很奇妙,有点奇怪,又有点舒服,我就去找林姨让摸摸头,想着心情会变好。
“但是!
“感觉不太对,还是你的摸摸最让人舒服啦~”
听完白止的话,谢予瞻少有的有些哑然。
对方说这话的口吻很真诚,没有藏着掖着自己的感受,反倒坦坦荡荡地表达了出来,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是什麽要命的话。
而这记直球,就这麽咚得一声,径直撞在了他的心上。
他的嗓音微低了些,问道:“你说这样的话,不会觉得不好意思麽?”
白止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不好意思什麽?觉得舒服又不是什麽羞耻的事情,跟在阳光下的草地上打滚儿一样的舒服。
“你让人舒服,这个没什麽不能告诉你的呀。”
如此坦荡。
谢予瞻失笑,该怎麽说呢,白止在社会化方面确实有很明显的欠缺,大部分人不会这麽直率地表达自身的感受,尤其是这样容易让人産生其他联想的话。
但这恰恰很可贵。
他附和道:“你说的不错,这没什麽值得羞耻的,坦率直言是一种珍贵的品质。”
尤其是打的直球没让人不舒服。
白止放松地笑笑,兔兔不喜欢弯弯绕绕,都跟天敌住在一块儿了,茍命已经很费心神,其他不涉及生命安全的情况,他没打算再拐来抹去。
谢予瞻追问道:“那你专门上楼是想问什麽?”
白止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地发问道:“为什麽不同的人揉揉摸摸感觉不一样呀?我想不明白,不能带着这样的问题上床,就想着来问问你。”
有了前面的铺垫,谢予瞻对这个问题多少有预期,并不十分意外。
他反问道:“你刚才问的话就已经解答了你的问题。”
啊?
白止愣了下,垂下眼丶皱起眉,把自己的话颠来倒去又过了几遍,终于豁然开朗。
他握起右拳在左手心里轻轻砸了下,“对哦,是不一样的人,感受不一样也很正常,是因为你的手有魔力!”
敢情摸摸头的舒服也是认人的。
懂了。
下次想要摸摸的时候就找谢予瞻,如果对方心情不错的话,在安全范围内问题不大。
谢予瞻看着白止,心里有一种很神奇的预感,这小兔子该不会是……喜欢他吧?摸摸头最舒服,这怎麽不是一种撩拨呢?
明明怕他,还会主动往他跟前凑。
除了今晚上找过来要摸摸头,包括之前主动喂他吃东西,还有他触碰对方时的那些炸毛,除了怕,是不是还有紧张?
怕归怕,但和喜欢不是不能同时存在。
这麽一想,就很合理了。
而这样坦率有活力的白止,跟传闻里的平庸懦弱根本不像一个人,仅仅用白家的打压来解释,似乎不是很能站得住脚。
他靠近一步,落在眼前人身上的目光微深丶微沉,带上了几分怀疑。
白止被这样的眼神一看,下意识往後退,拉开跟谢予瞻的距离,谢总!咱是五官很出衆丶很耐看,但近距离还是难绷!
他这一退脚下不小心绊了下,直接後退了两步靠在了走廊的墙上。
在谢予瞻缓步靠近时,他不无茫然和无措,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凑近是干嘛呀!
兔兔的小心脏不禁吓!
谢予瞻靠近後,微微垂眼和白止正对上了视线,问道:“你现在跟以前相比判若两人,为什麽会突然有这样巨大的转变?
“据我所知,你没有经历什麽巨变。”
这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