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强调道:“我们是表面夫夫,是假的!
“再说了,就算是真结婚丶真夫夫俩,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了?还有——
“能出什麽事?就是喝点小酒聊个天,你告诉我能出什麽事?”
问完,他转而看向前方,握紧了小糖盒,补充道:“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你的协议联姻对象,在不影响你的前提下,我有权选择我想要的生活,说直白些,你没资格管我。
“我也不喜欢被管束。”
鼠兔兔是草原上自由的一阵风,不涉及安全问题,没人能强迫他做什麽,作为食肉动物们的口粮,草原大米饭也是有兔生追求的!
不自由,毋宁死。
哪怕兔生短暂,他也喜欢阳光下在草地上肆意奔跑的时刻。
谢予瞻无声地扣紧了方向盘,有意识地放缓了呼吸频率,尽可能压下躁动的情绪,争吵不是他的本意,但他很少有现在这样感觉自己行走在情绪失控边缘的时刻。
这不对。
他不该这样的。
白止说的不错,他本不该干涉对方的,但奈何小兔子实在没有自觉。
谢予瞻沉默着,白止也没再开口,直到车子驶入车库,他一秒钟都不想在车里多待,利落地下了车就要走,却在走到车尾时被拦住了。
他抿了抿唇,没去看身前的人,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儿。”
“可我还有话没说完。”
刚才在车上,谢予瞻不想跟白止争执,开车不适合分心太过。
他靠近半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十几厘米,他轻轻扣着白止的後颈,让眼前人跟他对视,接着道:“止止——
“你是对自己的相貌有什麽误解吗?”
啊?
白止被谢予瞻的动作弄得打了个激灵,被扼住命运後脖颈的感觉十分不妙。
跟对方那双幽深的眸眼对视着,他的嗓音都紧绷了,“我不懂你在说什麽,不就是这副皮相还可以?能有什麽误解。”
他知道自己是个花瓶小草包,当摆设刚刚好,不能更多了。
谢予瞻的眸光下沉,嘴角却勾了起来,“以你这副相貌和你这身打扮出现在酒吧,无异于怀揣稀释珍宝却柔弱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孩子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多危险需要我提醒你吗?
“这次是在陆青禾的酒吧,下次呢?
“如此美丽,如此招摇,如此缺乏警惕心,不出事是运气好,你怎麽能确信自己次次运气这麽好?”
白止眉头紧皱,到现在终于有点反应过来谢予瞻在说什麽了。
他立马反驳道:“我能为我的行为负责,就算有人手脚不规矩,你怎麽知道我不会反抗,你怎麽就能肯定我会吃亏?
“表面上关心我,实际上就是打着幌子想控制我!你霸道丶你专制!你不守信用!”
听完白止的话,谢予瞻不由失笑。
很好,非常好。
小兔子生起气来就忘了怕他这茬事,相当伶牙俐齿,雄赳赳气昂昂的很神气,很有些小脾气,比一味的乖巧听话懂事好太多了。
他脚下一转,把白止按在了旁边的墙上,一手仍然扣着对方的後颈,一手按在眼前人耳边的墙上。
这个距离近得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他摘掉眼镜,逼近刚输出了一大通而呼吸有些急促的人,道:“止止,太过自信是要摔跟头的。”
少了眼镜的阻隔,白止跟那双漆黑凤眼直接对视的时候,被里面翻搅的暗色浪潮裹挟着,牢牢地定在原了地。
嘶——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说了什麽,那个……汗流浃背了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