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如果有实体,就该是那样的温暖明亮。
他东想西想的,直到身边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才小声唤道:“予瞻?谢总?谢予瞻?瞻瞻?”
没有回应。
很好,狼先生已经睡熟,他也该撤退了。
他尽可能放轻动作,试图扯开对方揽在他腰间的手臂,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丶扯丶不丶开!
都睡着了怎麽还这麽大的力气?!
这不科学!
鼓捣这一会儿,他已经有点急躁了,声音略高地又叫了声谢总,结果回应他的依旧是对方平稳的呼吸声,确实是睡着了。
他长叹一口气,完犊子,被人家一只胳膊封印了算是怎麽回事!
现在狼先生喝醉了,没什麽攻击力,短暂地给对方当一会儿抱枕问题不大,不牵扯安全问题,可明天早上酒肯定醒了呀!
太危险了。
他不可能在狼先生怀里睡得着觉的,绝对不可能,更别说睡一晚上了,兔兔没那麽大的胆子。
不能把自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他不想扰醒谢予瞻,拉扯的动作不敢太大,只能是试几下丶缓一会儿,结果就是……
困意不知道什麽时候涌了上来,他的眼皮直打架,扒拉对方手臂的动作越来越轻丶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安生下来。
睡着了。
确定怀里的人睡熟之後,早该睡着的谢予瞻缓缓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睛里暗光流转。
他重新调整了下姿势,把小兔子完全圈在怀里,贴在对方颈边蹭了蹭,长舒了一口气,惬意而满足。
这下可以真的睡觉了。
白止这一晚上睡得挺沉,也没做梦,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的时候有点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
他眨巴眨巴眼睛,刚想伸个懒腰,就发觉自己的胳膊伸展不开,下一秒,意识瞬间回笼。
兔兔毛都要炸了!
他在谢予瞻的房间,在谢予瞻的床上,在谢予瞻的怀里睡了一整个晚上?!他还全须全尾的麽!
他着急忙慌地感受了下,松了口气,还好好活着呢。
大意呀,怎麽就睡着了。
他扭头去看谢予瞻醒了没,猝不及防撞进了一汪温温的泉水里,他想质问对方为什麽搂着他睡了一晚上,话到嘴边却又想起来是自己没忍住美色诱惑跟人家做了交换。
气焰瞬间就弱了。
问就是摸摸的代价。
愣怔了半天,他扭得脖子有点酸了,才磕磕巴巴道:“醒了哈……那个,松手,该起床了。”
谢予瞻轻轻托住白止的脖子,声音低低的,开口道:“止止早,要早安吻。”
什麽东西?
白止愣了下,谢予瞻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晨起的慵懒,听在人耳朵里酥酥麻麻的,好像过了小电流一样。
反应过来後,他立马一边挣扎一边反驳道:“没有!我们说好的只有晚安抱抱,没有什麽晚安吻早安吻,你别胡说八道给我们加戏!”
兔兔才不给忽悠!
谢予瞻低笑了声,手臂牢牢钳在白止腰间,镇压了小兔子的反抗。
等到对方气喘吁吁地暂时偃旗息鼓了,他靠在白止耳边,对着怀里人薄薄的耳廓轻轻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只是一个早安吻,止止就这麽吝惜吗?
“我们都是可以睡一起的关系了。”
白止的耳朵一阵酥麻,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兔兔不懂,兔兔真的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