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地揉了揉脸颊,那单纯只是紧张!
接下来几天,以为他的脚还没好利索,锻炼暂时停了。
他每天就书房丶卧室和阳光房三点一线,三顿饭都是当时在哪儿就搁哪儿吃,谢予瞻居然也都陪着他。
在脚丫子好全之後,他冥思苦想该怎麽谢谢对方最近的照顾,送东西不是不行,但他这次想搞点特别一些的。
跟陆青禾叨叨的时候,对方在一阵沉默後给了他一个建议,他一想,再一想。
哎~
可行!够有意思,绝对能让谢总记忆深刻。
说干就干,给他提了建议的陆青禾直接承包了准备环节,还直接拎着个大礼盒给他送到了卧室里,仔细教了他怎麽搞定那些看起来挺复杂的东西。
对方离开後,他拧起眉毛,捏着自己的下巴尖,盯着偌大的礼盒又看了半天,沉思着。
看到实物之前他没觉得不对,看到之後他莫名有些紧张感,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做。
他拍拍脸颊,别多想别多想,只是报答!
箭在弦上,豁出去发射就行了,狼先生再怎麽着都不可能现在吃了他,他还有用呢。
陆青禾离开的时候正好碰见谢予瞻回来,他冲着谢总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只留下了一句“不用太感谢我”就施施然地扬长而去了。
谢予瞻稍感意外,但不无期待,八成是有什麽准备吧。
晚餐後,白止回了房间,优哉游哉地洗了澡,换上陆青禾设计并制作的衣服,左看右看,好像还行?挺合身的。
看看时间,差不多九点了。
他先叮嘱林姨把牛奶热好放在二楼休息区,等对方下楼了,再端着托盘去三楼的书房,敲敲门,他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谢予瞻刚结束工作,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放松下,听到敲门声时还以为是郑峰或者林海燕来给他送宵夜或者其他东西,却在来人走进门後觉察出了脚步声的不对劲。
是皮鞋,跟偏细,步伐也小,似乎有点紧张或者期待?
这不是两位长辈,也跟白止的不太一样,但最有可能的当然是小兔子了,他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今天陆青禾那句意有所指的话。
所以这是要做什麽?
他望向隔断,在来人走过转角时,他一下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
他现在明白陆青禾说的是什麽意思了。
出现在转角处的是白止没错,但对方今天的打扮却异于平时。
一顶用于装饰的丶带着长长羽毛和亮晶晶配饰的小礼帽,层叠的宝石领巾丶荷叶袖,再搭配短裤丶长皮靴,一身精致但不繁琐的修身款礼服,掐出了对方细细的腰,活脱脱一个十七八世纪的小王子。
而这一身主要是皮卡丘配色,黑丶黄,再加一点恰到好处的白。
饱和度并不高的嫩黄色将年轻人衬得越发白皙,皮肤在灯光下近乎于剔透,整个人极具少年气,很有蓬勃的活力。
但最最重要的是!
白止头顶上还支棱着一对皮卡丘的长耳朵,身後也晃悠着支棱起来的闪电状尾巴,看上去毛绒绒的。
白止脚步轻快地走到桌前,放下托盘後拿走了谢予瞻手里的酒杯——是他送的那只,这让他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好了。
他靠在桌边,弯起眼睛看向近在咫尺的人,道:“我觉得……我是猜的,你好像很喜欢毛绒绒,皮卡丘的耳朵和尾巴都给你摸摸好不好哇~”
谢予瞻不置可否,轻轻揉捏了下白止头顶的长耳朵,很逼真,触感不错,但对方的头发显然更让人爱不释手。
他纠正道:“我可不是喜欢毛绒绒。”
白止眨眨眼,尽管很意外,但还是接道:“那是因为我?是我的头发比较好摸摸?”
谢予瞻默认了,反问道:“你不也觉得我摸摸你很舒服吗?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
白止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他不会去找别人摸摸他,也就是谢予瞻,只有对方,他们俩这是刚刚好。
奇妙的默契。
想到这儿,他一边拆皮卡丘的耳朵和小礼帽,一边解释道:“这段时间参加比赛你照看我很多,我想着谢谢你,这样比送东西有意思对吧~”
看着白止把长耳朵和礼帽放在桌上,谢予瞻揉乱了对方的头发,还得是这个手感。
在白止下意识往他手心里凑的时候,嘴角的角度就再也压不住了。
好大一会儿之後,他勉强算是暂时地揉够了,收回手问道:“所以你这是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了?”
白止点点头,“是呀,予瞻哥哥还满意嘛?”
“当然,很满意。”
谢予瞻的满意来自两个层面,一是这样精致的小王子是平时见不到的,白止日常基本是休闲风穿搭,很少穿这样的礼服,更别说还是复古风格的。
二来,自然是因为对方的心意。
白止把牛奶塞到谢予瞻手里,笑道:“满意就好,不枉我折腾这些,喏,晚上了,喝点牛奶刚好睡觉。”
谢予瞻瞧了眼手里的牛奶,道:“我其实没有睡前喝这个的习惯。”
白止端起自己的那杯,跟谢予瞻碰了杯,一个wink递过去,利落道:“那也没关系,我先喝,你随意,真不喝的话我都喝掉也行,反正不能浪费。”
说完他就一口气把自己那杯喝完了,舔了下嘴唇,然後冲着对方晃了晃空杯子。
谢予瞻的目光从白止因为舔舐而微微湿润的唇瓣往下,落在对方的胃部,擡手摸了摸,笑问道:“我看看小兔子有没有喝饱,还能不能喝得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