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後面就听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白长老下了隔音咒,连陆应麒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麽,无音丶无色询问地看过来时,陆应麒摇了摇头。
一炷香的时间後,沈冰澌从正心堂出来,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经历过狂风暴雨摧折的迹象。
无音丶无色悄悄露出了敬佩之色。
陆应麒看向他:“这麽快出来了?问到了麽?”
沈冰澌扬起下巴,示意他回去再说,陆应麒心中有底,估摸着沈冰澌应该是问到了想知道的东西。
“稍等,我进去回话。”陆应麒道。
“快点,我没时间了。”沈冰澌催促。
陆应麒犹豫了一下,道:“你先回去等我。”
沈冰澌没再多说,摆了一下手,风一般地离开正心堂。
陆应麒走进正心堂,看到桌椅陈设还都在原位上,微微有些诧异。
白长老背对着门口,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副字“天道无情”,背影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陆应麒扬手,黑漆大门应声关上:“师父,弟子回来迟了,请师父责罚。”
白长老没有责罚陆应麒,甚至没有质问他为什麽会带沈冰澌来,只是长吁短叹了一番,问他打算什麽时候继续闭关,从元婴到分神,还要闯过一个大关口,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意外影响他的道心。
陆应麒垂着眼眸,没什麽表情地听着。
“对了,那个沈冰澌,”白长老说着说着,还是心气难平,“你不要和他扯在一起,他在外面厮混这麽多年,不知听到些什麽风言风语,净说些不利于无情道宫的陈年旧事,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再翻出来也没有意义。应麒啊,你要记住,你是要飞升证道的人,任何事都不能牵绊住你的脚步,哪怕这个无情道宫有一天倒了,哪怕芝兰岭声名狼藉,都和你无关,我白长老拼尽一切,都要送你证无情大道,你对我最好的报答,就是飞升证道,知道麽?”
“……知道了。”陆应麒垂首。
“去吧。”白长老心烦意乱地挥挥手。
白长老终是没有对陆应麒说什麽,就像过去三十年间一样,陆应麒什麽都不需要知道,不需要操心,他只要证道飞升就行了。
陆应麒返回自己的院子时,小枝正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前。
小枝一直很害怕沈冰澌,这也没什麽奇怪,只是,小枝眼眶红彤彤的,好像刚刚哭了一回。
陆应麒停下脚步,望向小枝的脸:“哭什麽?”
小枝抹了一下脸,小声道:“没事,只是风沙进了眼睛……”
“是麽?”陆应麒淡淡道,“沈冰澌说什麽了?”
“没丶没说……”
小枝话音未落,客房的门弹开,沈冰澌从里面冲出来。
“说了,怎麽没说!”沈冰澌转瞬间来到两人面前,盯着陆应麒,脸往小枝那边偏了一下,“陆应麒,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个侍童,本事可大着呢。”
陆应麒微微皱眉:“什麽意思?”
“他碰了我的结界,还不承认。”沈冰澌冷笑,“我问他背着我究竟想对容谢做什麽,他就在那哭!”
沈冰澌最讨厌这样磨磨唧唧的人,尤其是动不动掉眼泪的,明明自己暗地里做了很多小动作,却在人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对这样两面三刀的人,沈冰澌最是不齿。
“……受伤了麽?”陆应麒却不理睬沈冰澌的质问,只询问小枝。
小枝摇摇头。
“喂!”沈冰澌不爽道,“你是该问问他,一个筑基修士,究竟是怎麽碰了我的炽火结界,还能毫发无伤的!”
小枝垂下头,将两只手背在身後,眼看着眼圈又红了。沈冰澌差点又炸了。
“沈冰澌,”陆应麒擡起头,“你解不开魇术也就罢了,别把脾气发在小枝身上。”
“谁说我解不开!”沈冰澌果然是因为这事炸的,“就因为你这个侍童在旁边鬼鬼祟祟,我才没办法专心投入,你快点把他带走,我受不了说两句话就哭的人。”
陆应麒本想解释,却听小枝先开口了,虽然他的声音仍然在发抖,却清晰了许多。
“我不是……我只是……想帮忙,”小枝哆哆嗦嗦地说,“沈……裁诫官大人学来的方法是对的……可是丶可是……他用的香是错的……”
两人同时回头看向小枝。
“你知道怎麽解魇术?”
“什麽香?”
陆应麒和沈冰澌几乎同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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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出去大吃大喝了一天,晚上疯狂赶稿。[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