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说?”
“不好说,”闻葭摇摇头,若有所思,“不太像正经男女朋友。”
“情人?”
“难讲,我们两个之间说说无所谓,出去别乱说。”闻葭捏了捏她手臂。
“知道,我又不蠢。”
两人在後台聊了半晌,谁跟谁秘密好上了,谁和谁突然分开了,谁半夜溜进了谁的房间,谁又被谁大手笔地照顾着,这些香艳的丶狗血的丶似真似假的流言,从来都是圈外人津津有味的谈资,可对他们这些局内人来说,却更像是一部有既定套路的剧本。
真真假假,她们一听就透,话都不用说完。只不过身在这个圈,嘴上却得贴上封条。知道的越多,能说的就越少。
这些故事闻葭听腻了,她甩甩手,坐回丝绒椅上,仿佛有心事,斟酌片刻後才摸出手机,给许邵廷打了个电话。
接得很快。
“许董,真的不看我红毯麽?”她开门见山,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没兴趣。”
原本她以为他会回答没时间,却没想到他连兴趣也没有,彻底把她的话堵死了。
只不过她自然不知道,他现在眼前屏幕上转播的画面,跟她後台监视器中播放的画面,甚至没有一秒的差别。
闻葭瞬间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蔫蔫的,但她今晚太亮眼,再泄气也是只高傲的花气球,故意将语气放傲慢,“不来看你会後悔。”
“理由?”
闻葭自夸不出口,只是嘟囔道:“礼服裙…是从你给我买的那一堆中挑了一件改造的…”
“所以呢?”许邵廷似笑非笑,“很暴露?”
“算不上。”
“很大胆?”
“…不是。”
“很性感?”
闻葭低头瞥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
性感麽…是真的挺性感的,但不是那种露肤的性感,只是因为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所以将她姣好优越的身材勾勒得一览无馀,又因为只能看见虚的轮廓,不能看见实的肉。体,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性感。
闻葭重重地点头,‘嗯’了声,“性感。”
“没新意,”许邵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角,说出来的话很轻佻,
“你哪里我没有看过?”
闻葭心虚地向四周扫了一眼,暗暗骂他,“流氓…”
许邵廷对于她的嗔怪从不会恼怒,反而很受用,“这就流氓了?”他慢条斯理地说,“那我亲都亲过了,算什麽?”
隐藏在黑色面纱後的那张脸颊蓦地发烫,她想起那晚在他床上的种种。
不能再想了。
她在脑海里及时制止,一本正经地骂他:“算大流氓…”
“大流氓?”许邵廷轻笑了声,意味深长地问,“还有更大的,你想要麽?”
闻葭把自己挤进角落,生怕这对话被人听了去。
也不知道他说的大是哪个层面的。
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双颊的红到底是生理红还是腮红。
她语气急促地说:“不想要!”
“不想要?我看那晚…”
话语被闻葭突兀的挂断止住了,她收起手机,转过身,无比感谢秀导能这麽及时地来找自己。
秀导看了眼这位大咖,欲言又止,“闻老师…你脸怎麽了?”
“怎麽?”
“红。”
闻葭不敢伸手碰脸蛋,怕妆花,只是很大方地笑了笑,“…休息室人太多,我缺氧。”怕被发现异样,赶忙转开话题,“找我什麽事?”
“噢,稍微准备下哈,马上到你上场了。”
闻葭颔首,将披肩脱了,拎起裙摆,跟上秀导的步伐。
她走至定点处,化妆师上前来为她整理妆发;造型师扯了扯她的裙摆;秀导嗓子都哑了,按紧耳边的蓝色耳机通知道:“闻老师马上上场了。”
说完又转向闻葭,“闻老师准备好了吗?”
“OK,三,二,一──”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