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人是纸片人,跟傅璟言有什麽关系?上回仓鼠王说漏嘴的事,她已经解释过了。何况她连朋友圈都很谨慎地把傅璟言给屏蔽了。
她不在乎傅璟言有没有别的女人,傅璟言也别来管她。他们互不干涉,这样就挺好的……
晚九点半,车子先将她送回傅家。有些话当着司机的面不方便说,邢野便特地下了车再同她讲。
“念瑶,以後的路要怎麽走,你还是得自己想清楚了。”
“我这辈子,恐怕不会再相信爱情,但你还年轻。”
说得好像他有多麽老成似的。
念瑶拎着包笑了下,把话放在心底,没打断这一刻的气氛。
邢野抄着口袋,望向戒备森严的大门内部,一条蜿蜒曲折,深不见底的路。他说,“只要你真想清楚了,我一定站你这边。”
“好嘞老大!”
念瑶悲壮地点点脑袋,给他竖一个响亮的大拇指:“就知道我当年保护费没白交!”
“你小子,光记着我那些糗事了呗!”邢野脑袋一偏,眉峰一挑,“来来来,今年的保护费我还没收呢!”
念瑶被他逗笑,拔腿就往家里跑。
绕过竹林,家里灯火通明,易岚阿姨正巧在主屋客厅。
念瑶这会儿心情好,凑过去甜甜喊了句“阿姨晚上好!”
不过很快就後悔了。
易岚见她,手里忙的事也不做了,牵着她说:“小瑶啊,最近有没有和璟言常联系呀?他这孩子外冷内热,你得多主动一点才行呀!”
死去的记忆开始复苏。上回送果盘的恐怖还印在脑子里呢。念瑶乖乖地笑,磨磨蹭蹭探着声问:“阿姨,他人都不在,要怎麽主动啊?”
总不能把她打包快递到美国去吧。
易岚说:“就算见不着面,你也可以多给他打打电话呀。”
“我们有在打的。”
一听这个,念瑶挺直腰板,点头如捣蒜,“就今天下午还打过一个呢。”
“那很好啊!”
易岚八卦得眼睛弯弯,嘴角弧度上扬起来:“那你有没有问过,璟言他这次什麽时候回来?”
“这个……”还真没问出口。
念瑶为难的表情转为疑惑:“可是阿姨,既然集团总部在国外,为什麽你们不搬过去一块儿生活呢?”
虽然这样也没她什麽事了。
“因为这帮姓傅的都太固执。”
易岚从身旁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翻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慢慢摆在念瑶腿上:“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身教,这父子俩都恋旧,恋旧得要命!”
身处高位的人有两种。
一种相对随和,从心所欲,能全身心享受着命运的馈赠。
另一种被野心裹挟,固执己见,永远都停不了,也放不下。
“他们这类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什麽东西,谁也改变不了。”
相册的尺寸不大,左右各一张照片。左边那张是穿校服的傅璟言,右边的位置却空着。
易岚说,这父子俩都在京市长大,所以只认京市是家。宁可每次花十几个小时飞行,将自己折磨得疲惫不堪,也固执地不会改变。
念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告别易岚,一个人回到卧室。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傅璟言中学时的那张照片。
照片里他才十六七岁,双手随意插着口袋,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锋利的眉眼尚未完全长开,比起现在,更多几分独特的少年英气。
嗯,完全是校草级别的。
那种西装款式的校服,念瑶只在那所死贵死贵的私立中学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