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矜点了点头,翻出他们的聊天记录给念瑶看。
三天前,陈宋闻质问她是不是真的和林路源订婚了,盛知矜说了句是。之後她的消息,陈宋闻一句也没回复过。即使她拜托朋友帮忙,也根本打不通他的电话……
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
盛知矜没安全感,拉过念瑶的手紧紧捏住:“你说他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故意不理我的?”
念瑶忍着疼没抽开,安慰她一定不会。陈宋闻不像是喜欢冷暴力的人,念瑶觉得,他更可能是去想办法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人找到,以防他真做什麽傻事……
“好……瑶瑶,我听你的。”
盛知矜冷静下来,罗列出几个他可能会去的地方。其中一部分,她有拜托朋友帮忙盯着,剩下几处,都是不太方便进出的地方。
“私人酒庄地下会所,高中楼顶天文台,还有……城郊废弃疗养院?”
念瑶打开手机逐一记录,擡着眉皱了皱,有那麽一点点不可置信:“他真的……会去这些地方?”
怎麽听着跟恐怖游戏副本似的?
盛知矜难为情地点点头,说他平常买醉会去酒庄,天文台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至于疗养院……
“好多年前,他外婆在那里过世。他很自责没能见老人家最後一面,所以总是做梦,梦到外婆还在那里等他。每当失意难过的时候,他就会去那里。”
念瑶脑头,把信息记录下来。
她能理解。毕竟如果是自己梦到父亲回来,一定也会不管不顾地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灵魂存在。
盛知矜出不了门,她一个人势力单薄,念瑶抓了抓头发,只能打电话问邢野有没有空。
她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要找的人是傅璟言表弟。没想到邢野竟然一口答应,很快开车抵达楼下。
“那我先去这几个地方找找。有消息,我们随时联系。”念瑶背上背包,出发前温柔抱了抱盛知矜。
然後深呼吸,转身,打开房门。
念瑶屏息凝神,仰头挤出一个乖乖的笑,对上盛父狐疑的注视。
“给我站住。小没礼貌的,老实交代,和我家知矜什麽关系?”
……
……
京市降雨持续了一整天。步入深夜,也没半点消停的意思。
庭院里,枝叶被打落一地。再一起风,便早早有了秋天的萧瑟。
华叔在廊前收伞,沿着折痕将伞面层层叠好:“已经很晚了,您舟车劳顿,今天就早些休息吧。”
傅璟言站在玄关,沉默片刻,朝二楼的方向望去。
灯还亮着,房门却掀着一角,不符合她随时随地要关门的小习惯。
“这麽晚,念瑶不在家麽。”
“太太……应该在回来路上。”
华叔看了眼时间,话音犹豫:“十点半的时候,太太来信息说不用等她。她说跟朋友在一块儿,朋友会送她回来。”
朋友?
她说过,自己在京市没什麽朋友。
不用等她?
是准备和这位朋友夜不归宿麽。
屋外雨声依旧,颇有种至死不休的意味。傅璟言脱了外衣,将衬衫慢慢挽到小臂。他按着茶几敞腿坐下,擡起茶具,熟练地泡一壶白毫银针。
华叔步子停顿,没有离开。
他知道,白毫银针的功效是降火退热。每当傅璟言喝这味茶,说明心情要麽极好,要麽很差。
他担忧地问:“您这次回得突然,需要同太太讲一声麽?”
“不必了。”
投茶,摇香,男人眸色深深,望着杯中白毫浮沉。
“让她尽兴,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