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碎青垂下眼眸,藏起眼底焦灼,勉强淡定道:“我需要一个人下水,探探水况。但是很危险,随时可能有落石,水中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
山洞忽然就安静了。
金碎青不失望,情况危急,攸关性命,谁也不能随随便便做出决定。
正当金碎青在研究她自己游过去探查是否可行时,山洞内忽然爆出苍老而坚实的回应,一声接一声地在山洞中回荡。
“我!我来,我水性好!”
“金老板,我去!我是老家夥里年纪最轻的。”
“嘿,”龚大狗肩膀上的李有生提着一口气,擡头瞪眼道,“瞧你说的,那我还是最老的,淹死还不可惜呢!”
“你个李老头,下水肯定第一个淹死。”
李有生听了,挣扎着要从龚大狗背上跳下来,骂道:“狗东西,有本事现在咱们就比一场,看看谁先淹死!”
与方才不同,这回的死不死同玩闹一般,冲散了大家的恐惧,令山洞中的氛围轻松不少。
*
山洞外,徐青青赶着山里唯一匹驴车,一车车拉着村民往山洞前赶,村民们则背着铁锹,带着锄头镐子,目光坚定,抓紧了摇摇欲坠的驴车。
徐青青在往村子里赶的路上,途中遇上地震,一想到还有一班人在矿里干活,她赶忙抽鞭子,驱使驴车往回赶。
赶到村口,马安平正指挥村子里的人往矿山上赶。
徐青青立刻明白,马奶奶是赶着去救人,她忙将驴车上的东西卸下,熬了一天赶路的徐青青歇也不歇息一下,拉着人就往山上送。
矿村不过三十来号人,送不了几趟。等徐青青送完最後一趟,马安平已经带着人,对着塌下来堵住洞口的砂石泥土大挥镐头。
马奶奶臂膀轮得比夜幕下的新月还圆,躬起的背比锋利的镰刀还弯,喊出的声音比天边的雷还响。
“兄弟姊妹们,快挖,”马安平招呼道,“以前是馀一带人来救的咱们,金老板是馀一的朋友,她是好人,能带我们过好日子的大好人!我们不能让好人寒心,只要咱们挖得快一点,他们就能活!”
老头老太太们毫不犹豫,憋着一口气,胸腔涨大鼓圆,抡开臂膀,操着工具往山上砸。
见状,徐青青赶忙跳下了驴车,提着铲子,也加入挖山的队伍中。
作者有话说:妹宝怂,但不孬。
碎青妹宝只是在大多数时候乐子人附体,看着很混沌,实际上福利院出身,比谁都懂普通人有多不容易,即便穿书後,看似做了十六年的“天龙人”,妹宝身上属于普通人的坚韧从未消失,从和系统任务对抗,拒绝无脑虐哥应当也能看得出来。
矿山副本也是妹宝穿书生涯中,人生目标的一个重要的转折,妹宝不是菟丝花,有自己的事业线,这也是哥与妹之间存在的一个大的冲突点。
关于哥现在的状态。
有些行为可能不是吃醋,是一种病态的排他性。
实话而言,吃醋用来形容妹宝和哥有些敷衍了。哥和妹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亲密到哥对靠近妹的异性是一种不屑的态度,哥清楚的知道妹宝可能不会对第二个异性有如对他一般亲密了。他自有手段解决意图靠近妹宝的异性,妹宝那麽乐,怎麽可能没收过情书?猜猜那些情书现在在那个犄角旮旯里躺着呢。
再看杀出来的叶宝。
她的身份是和金时玉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皇甫风,在哥眼里,皇甫风带着他讨厌的渣爹和青阳公主的血,还是夺走碎青妹妹身份,逼着他失去和妹宝以兄妹名正言顺亲近,彻底失去退路的人。加上哥忽然意识到,他恨错了人,妹宝其实是事件当中最无辜的,他也心疼。
可本以为以为他和妹宝都是无依无靠的苦瓜,结果妹宝直接和皇甫风贴贴,看着还很熟很亲近,上文提到的排他性作祟,哥遇上有生以来最严峻的挑战,加上皇甫风的身份,他自然会介怀两人的亲密。
僞骨科本身就是很复杂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捅破窗户纸前,兄妹最差也是兄妹关系;捅破窗户纸後,除了□□人,二人再无恢复往日亲密的可能性,不论进一步还是退一步,都会是对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的巨大挑战。
《不要相信妹妹的胡话》这本,醋尝试的就是妹宝清醒攻略越界不自知;哥糊涂入井不敢玷污水中望月。
一个没把控好尺度,误以为兄妹情深。
一个沉溺温暖之中,咣咣踹骨科大门。
别忘了,妹从落地一开始就知道,哥不是亲哥,但哥不知道。
哥最先入退无可退的死角,所以会破大防,会黑化。
破局之日,回头一看,情愫早已跗骨蔓生,除了向前,再无退路。
率先钟情者在伦理线上挣扎,不就是骨的萌点咩?
放心,矿山副本後,妹要是还不开窍,哥会疯,会逼着妹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