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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心防的松动（第1页）

阳光斜斜地切过街面，将两人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墙根下。凌烨抱着工具包，步履轻了几分，肩线不再紧绷如弓弦。他的手被凯斯握着，掌心相贴，温度从指缝里漫上来，像一簇暗火顺着血脉往心脏烧。

他本该抽开的。

但他没有。

他们路过一个旧货摊，锈蚀的金属堆叠成山。凌烨的目光忽然顿住——角落里一块磨损严重的身份牌，编号-o。七年前他刚升任小队长时配的，早已遗失在某次任务后的血泊中。

“你还记得这个？”他嗓音压得很低，几乎像是自语。

“不记得。”凯斯摇头，目光却坦然，“但我看见了，就买了。”

凌烨没说话，接过牌子塞进裤袋，动作自然得仿佛是在收回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凯斯看着他，忽然笑了：“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哪里？”

“说不清。”凯斯顿了顿，眼神微沉，“不像一把随时要割破谁喉咙的刀了。”

凌烨皱眉转身，可嘴角那抹未敛的弧度还是泄露了情绪。

那一瞬，凯斯呼吸一滞。

他见过凌烨冷眼杀人，也见过他一脚踹碎apha挑衅者的肋骨。可此刻这张脸——放松、微启的唇、眼底浮起的一丝暖光——陌生得让他胸口闷。

像冰层裂开一道细缝，底下滚烫的地火正在苏醒。

他猛地出手，扣住凌烨手腕，反向拽入巷口。

狭窄的夹道两侧堆满废弃金属架，光影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牢笼。凌烨后背撞上墙面，还未反应，凯斯已欺身而上，一手掐住他颈侧，另一手扣住腰际，将他牢牢锁在臂弯与墙体之间。

吻落下来的时候毫无预兆。

深、狠、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占有欲。凯斯的唇碾过他的唇角，舌强势地撬开齿关，攻城略地般扫过每一寸软肉，像是要把刚才那个让他心神震荡的笑容彻底烙进血肉里。

凌烨挣扎，手抵在他胸膛推拒，却被对方单手压制，五指扣进他根，迫使他仰头承受。

几秒后，凯斯才松开，额头抵着他，呼吸灼热地喷洒在湿热的唇间。

“以后在外面，不准露出那种表情。”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什么表情？”凌烨喘息，耳廓泛红，喉结滚动。

“就是刚才那个。”凯斯盯着他，眸色暗，“笑得干净又柔软，眼里亮着光，像个什么都不怕的孩子。你知道这种模样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管。”

“我管。”他收紧手臂，将人往怀里按了按，“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用那样的眼神看你。”

“谁是你的人？”凌烨抬手拧他腰侧软肉，力道凶狠。

凯斯闷哼一声，却不闪不避，反而低笑出声：“那你为什么让我牵着手走这么久？为什么不回整备所？为什么不推开我？”

凌烨哑然。

他确实没有。

有人劝过他远离凯斯——赵铁山低声警告，唐笑笑委婉提醒，雷鸣更是直言他是疯了才敢和这样一个表面散漫、实则手段凌厉的apha纠缠不清。

可他还是一步步走了过来。

甚至因为一句“我想带你看看普通人怎么活着”，卸下了七年未曾松动的防备，在这喧闹市井中，第一次感到呼吸顺畅。

他低头看了眼交握的手，又抬眼瞪过去：“下次别突然动手。”

“那你答应我，不在外面对我笑成那样。”凯斯不退。

“我没答应。”

“那就继续被我抓进巷子吻。”凯斯贴近他耳边，气息擦过敏感的耳蜗，“直到你答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