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知许轻笑,眼底荒芜一片,“只有你才会信了戏玉绍的鬼话,认为悬崖边上马车绳索是自然断裂和戏玉珍无关。”
“我没有信,可这一切都是戏娘子所为和他……”
无关。
崔婉止住话头,心底蔓延出的声音告诉她,不该说的。
她的手臂垂下去,只擡头望向随知许,一袭红衣热烈然而主人的悲伤打散了一切。
“中午了姐妹们,咱们几个好不容易凑在一起,谈那些东西干什麽,走啦。”宁妍率先握住她们的手,上楼去找随知许。
到随知许面前仰仰头,“小少主说好请我吃饭的,我今天一定要狠狠宰你的钱包。”
随知许面色缓和不少,招呼一旁的小厮,让她们先进雅间。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她脸上情绪淡淡,宁妍和她供吃供住近两个月,知道她是有事要办。
利落地答应她,连忙把崔婉推走,手上牵住裴清莲的手向她摇了摇,口上道,“那你可要快一点啊,菜上来了你还没回来,小心我们不等你。”
随知许笑了下,笑容很浅,宁妍安心了,大摇大摆地招呼小厮点菜。
“今天让我们吃穷阿许。”
“我同意,好好宰她。”裴清莲附和,把几人推往隔壁雅间。
门合上後,随知许转身进了雅间,居高临下看向范令璋。
没好气地掐住他的脸,“再装。”
凉嗖嗖的感觉直冲头颅,范令璋悠悠睁开眼,笑得眼睛都弯起来,“阿灵。”
他上半身起来,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环抱住随知许的腰身。
范令璋笑嘻嘻:“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插科打诨。”
“耳边翡翠绿的耳坠很适合你,口脂的颜色也好看。我家娘子最好看,古来君子称竹,我瞧那些自称风雅之士的文人墨客们都没有娘子的气质。”
随知许眸中依旧是沉和冷,“逃避事实。”
“我没有,我是想让娘子先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一袭丁香色的衣袍,色泽淡雅,柔和而不失明丽,领口与袖口处以银线勾勒出云气纹。
墨发束于头顶,用一支温润的白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添几分不羁。
尤其清俊的脸上眉眼含笑,让人生不起气。
随知许坐在塌边,神色平静,“没生气。”
馀光中郎君手臂上横七竖八的划痕扎眼,“你真没用,自己的地盘上都被你算计。”
范令璋撇嘴,挠了挠後脑勺,“意外。”
“她说找我,说她也不想假扮你,她是受宣平郡王所迫……”
对的随知许探究疑惑的眼神,范令璋手揉乱她的发丝,“我有那麽蠢,她说什麽我都信?”
“所以你是试探她,结果自己中招了。”
范令璋嘴硬,“谁知道她拿到了宣平郡王的令牌,手里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迷药,我服下的百毒丹没有用。”
随知许偏头,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
“可能在百毒之外吧。”
范令璋仰在床上,痛骂商人该死,“那我以後中毒还有查查毒有没有在百毒之内吗?原来我不是歹毒的商人,他们才是。”
他不停的哼哼唧唧,随知许掏出药瓶给他上药,“蠢,划自己干什麽,留下疤怎麽办?”
“那不能让她占我便宜啊,真的,我悄摸摸毒死她吧,她回去之後肯定会告诉宣平郡王你来找我,他会知道我们相认的。”
“已经撕破脸了,她也没用了,我把她毒死,省的在我面前晃悠,天底下怎麽这麽巧,偏偏长了一张脸,我怎麽不和你张一张脸呢?”
随知许:“……”
那就要怀疑两人是不是有血缘关系了。
岂不是乱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