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撒上去的一瞬间,火辣辣的痛楚从伤口处蔓延遍布全身。
见他尝试拔出箭矢,随知许有气无力道,“还有腿……”
中箭後运转内力,让她的身体直接达到了极限,她的额头汗珠淋漓,靠在石壁上,呼吸艰难。
“腿上也有?”
范令璋光顾着她肩膀上的伤,都没有看见她的小腿上也中了一箭。
他撒上止血药,试图拔箭时,听见随知许发出闷哼声意识到什麽。
他沉声道,“箭上有倒鈎。”
随知许伸手颤颤巍巍地拿起地上的剑,有气无力道,“划开!”
“不行!你方才用剑斩杀过毒蛇等物,剑上已经沾染了毒血。”
范令璋厉声拒绝,试图安慰她,“阿灵你等一下,我记得应该是有匕首的,我找一下……”
她眼神迷离,努力睁开眼,瞥见他额头的汗珠,明明慌得不行还有安慰她。
她应下,不断缩小的视线中,他匆忙的在身上寻找,口中喃喃着不应该。
不知过了多久,随知许几乎要晕过去,耳边突然传来他的惊呼声。
“我找到了,在你袖中。”说罢,范令璋扯开她肩头周围的衣衫。
“阿灵,我刚刚又找了一遍,我们身上没有麻药,你忍一下,我尽量轻一点。”
他将随知许调整了姿势,她的意识逐渐迷糊,迷迷糊糊中听从他的指挥。
“来,张口咬住。”
范令璋往她的口中塞入布帛,轻轻用匕首切开伤口周围皮肉。
冰凉的匕首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她身上泛起冷意,紧接着她清楚的感受到匕首是如何切入她的血肉。
暴露箭头後,范令璋一边轻声安抚,手上动作迅速取出。
倒鈎的箭头掉落在地,随知许咬住布帛,额头冒出虚汗。
范令璋贴了贴她的额头,转头去处理她小腿上的伤。
漫长的时间,随知许的意识逐渐消磨,又在每一次痛苦万分时被拉回现实。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什麽时候范令璋把小腿上的箭取出,再次睁眼,他已经为她包扎好伤口,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阿灵?阿灵,你先自己靠一会,我看看洞xue和外面的。”
随知许微微颔首,口中的布帛已经被取出,她靠在石壁上眯着眼强迫自己不要睡去。
洞外太阳的光慢慢消失,昏暗的光只出现在洞xue的出口。
她的眼前出现模糊的身影,刚想起身,便听见熟悉的声音。
“阿灵,是我。”
范令璋手拿竹筒缓慢将水递入她的口中,干涩的唇得到水润,她的眼神逐渐清明。
洞xue中他已经升起火,一处架着竹筒烧水,一处烤起鱼。
肉香钻进随知许的鼻间,她鼻子微动,范令璋脸上露出笑,“是不是饿了?我刚去叉的鱼,再等一会就好了,你先等一下。”
日头一点点消失,夜里寒凉,范令璋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罩在随知许身上。
“外面情况如何?”
“我们比较幸运,此处洞xue隐蔽,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往外不久就是小河,鱼就是在河里抓的,我本来想给你抓只兔子的,可惜天色黯淡,我没抓到。”
他脸颊发红,颇为不好意思。
她嘴角扯出极淡的笑,“没事,鱼也很好。”
“明早我再去看看。”范令璋为她撩起贴在额头上的碎发,轻轻将它撩在耳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