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程郎君打了,随寮主又要朝你闹了。”
范令璋笑意清浅,随知许摆摆手。
“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说的有道理。”
“随楚客比程知节自己都关心他,听说程家下葬後,随楚客哭的比他还伤心,若非荆州事忙……”
他大概火速前往长安。
毕竟在荆州有人提及此事,随楚客抹了一把泪,凄凄惨惨地描述程知节的前半生。
讲程知节在侯府被忽视的幼年,讲他的刻苦求学,他清楚程知节走到每一步路。甚至那一年升官,升了几品,随楚客都一清二楚。
随知许犹记得随楚客参加他们婚宴时高兴的模样,他似乎总是把自己放在兄长甚至父亲的位置上。
“他是个好哥哥,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他弟弟被打了。”随知许认真道,目光坚定。
范令璋笑了声。
“我让他们牵辆马车,咱们去明家,收拾一下,你就能见到徐娘子了。”
随知许点头,他出门招呼明父派来的夥计。
柳绿提好随知许的药,一同商量马车。
明意得知随知许来了,派人将後院收拾好,她一进门就被侍女们团团围住,送到後院休整。
甚至明意知道随知许腿脚不便还专门让人安排了轮椅。
“大娘子还在外面呢,今晚才能回来,随娘子和几位不如先休息一番。”
毕竟几人都很狼狈。
随知许充分感受到明意的热情,随即坦然接受。
兔子果然很可爱,离开长安更可爱了。
范令璋几人被带下去,身边下人侍女加起来不如随知许一个人身边多。
随知许受伤,但有一大群侍女帮助,她的脚被架起来洗澡。
不一会儿,她香喷喷出来,按照明意的描述,明家的侍女给随知许准备了合身的绿色襦裙,绞干头发後盘上发髻。
梳妆镜中出现随知许面庞时,她的身边全是侍女们的夸赞。
“哇,随娘子真漂亮,和我们娘子一样,难怪能凑在一起。”
“娘子觉得戴这个发簪如何?”
随知许:“嗯。”
“哇——”
镜中娘子的发髻似是苗疆当地娘子的发髻,带有铃铛的银簪插入娘子的发鬓,清纯与魅惑并存。
铃铛作响时,身後侍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暂时了一瞬。
“呜呜,好漂亮啊,怎麽如此漂亮。”
“奴婢的手艺真好。”
“那是娘子底子好。”
“天生丽质啊,肌肤细腻光滑,奴婢都想摸一把……嘿嘿,抱歉,娘子。”
她拍拍自己的嘴,该死的,怎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随知许扯了扯嘴角,“没事。”
相比随知许,范令璋几人相对粗糙,柳绿还好,最明显的是范令璋,他的身量比明濯高,明濯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憋屈的很,袖口短了一截,衣领也很紧。
随知许瞧见他时,他耷拉下脑袋,正拿钱让阿禄去买几件衣服。
孔雀都要炸毛了。
她坐在轮椅上,柳绿上前接替明家的侍女给她推轮椅。
“把我的玉佩也拿去吧,当了一个多不好,当一对吧。回头再打一对。”她讲玉佩交给阿禄。
阿禄点头,范令璋还没阻拦,人就运转轻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