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知许语气和善,“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行事即可,後面的事让以後的自己操心去。”
“危险吗?”
“还好。”
明意点点头,头一次有些嫉妒范令璋能时常在随知许身边。
明意出门送随知许几人离开,不可避免的遇见前院程知节兄弟二人。
“你们怎麽还在我家?出门左拐是客栈,自行前往。”
“明意……”
程知节一直听随楚客唠叨,一方面长兄如父他不好反驳,另一方面他知道是为了他好,同武安侯府的父亲不同,表兄当真对他很好。
可明意一出来,他的目光忍不住放在她身上,腐朽的灵魂与空荡已久的心脏得到满足与慰藉。
但明意未曾多看他一眼,她身上的披帛滑过他的指间溜走。
随楚客以为孩子又要哭了,结果他笑了。
完了,不如不见呢,把他都弄成傻子了。
拜托,你想想怎麽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吗?
傻孩子,追娘子都不会追。
“走,把隔壁买下来。”随楚客拦住他的肩膀,往外走。
“嗯?隔壁?”
“我打听过了,隔壁算是主人家老家,现在一家人在外地,不常回来,你价钱开高点,能拿下!追娘子别那麽憨,主动点,和你读书不一样的。”
“多谢表兄。”
见程知节行礼,他随意摆摆手,他弟芝兰玉树,翩翩君子,还拿不下小娘子?
“加油,哥对你有信心!”
其实随楚客私心不想他们纠缠下去,可程知节这个死脑筋认死理,聊了之後才知道,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明意私心和责任更多。
他想死,私心不叫爱叫啥,善心吗?
武安侯府把他弟怎麽养成这副傻样子,情爱都不明白,他也是笨,看丛澜和随赫也看不明白。
可他能怎麽样呢?谁让他是他弟呢,母亲过世前惦记着他,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自己居然还能受欺负,他也是开了天眼了。
对了随知许要干什麽来着?
随楚客晃神间,他们早就走没影了。
“等会儿,她千里迢迢跑过来只是来这儿扫墓?”
随楚客向远处眺望心中一阵疑惑,转身不小心撞了人。
“哎呀——”
小娘子跌落在地,低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纤细的脖颈,擡起袖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
“你没事吧?我的天,对不起啊。”随楚客手足无措,擡头扫视,程知节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明意也不在,说不准就是程知节这个没心肝儿的不顾及着哥哥自己跑过去了。
“你能起来吗?”
“能的。”声音怯弱,努力站起身,期间用眼神小心翼翼瞟他,在他注视过来时,立即收回视线。
“给,去医馆看看吧。”随楚客没带贴身银两,扯下腰间玉佩给她。
她身段柳若扶风,小心翼翼接过,怯生生道,“多谢郎君。”
随楚客挥挥手,目光寻找程知节的身影,没注意到小娘子眼底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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