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巫山月
按照苗疆的习俗,巫山月要在夜间杀公鸡煮熟,夜间他们去看鸡眼,双眼紧闭。
“这是吉吗?”巫山月歪头问他。
姜昀笑,“吉。”
“日子可以确定下来了。”
巫山月点点头,掩手打了个哈欠,声音绵密,“好困啊。”
“去睡吧,我会把一切安排好。”
白日里圆圆的眼睛耷拉下来,整个人昏昏欲睡,脸颊上肉嘟嘟的,一磕一磕的样子真可爱。
姜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吓她一激灵,巫山月不满地拍掉他的手,意识回过神的时候发觉自己刚才干了什麽,心瞬间提起,眼睛悄悄露出一条缝小心翼翼的看他。
见他笑眯眯的,巫山月又慢慢将心落下,呜呜呜,好吓人,差点以为小命不保了,好在还活着。
话说他笑起来挺好看的。
“你成婚後可以多笑笑吗?”
“嗯?”
巫山月挠挠头,“我觉得你笑起来好看。”
主要是不吓人。
“就像现在这样。”
姜昀愣了一下,笑着摸她的头,“月月说的,我当然会做的。”
他的影子将巫山月的影子一点点吞噬,直到彻底笼罩。
他看见这一幕心情好极了,巫山月心大顺势将脸贴在他的手心。
“好困。”
姜昀干脆把人拦腰抱起,巫山月大大咧咧地靠在他肩上,不出半刻呼呼大睡。
姜昀嘴角勾起,心真大。
回去的路上姜昀偶然碰见戏玉绍,同类相斥,他第一眼便知道戏玉绍不是个好东西,好似阴沟里的老鼠,心思见不得光。
“姜郎君夜里怎麽出来了?”
霜寒露重,戏玉绍一袭烟紫色的锦袍蒙上一层水雾,身处苗疆却格格不入,尤其与苗服的姜昀和怀里的巫山月相比。
外地的人来一遭成了主子发号施令。
姜昀冷笑,“这话该我问你吧。”
戏玉绍自动忽略他的夹枪带棍,嘴角勾起笑,“某深夜难眠,思来想去总觉得郎君身边的侍女眼熟,敢问郎君她果真是曾经陆鲜娘子的姐姐?”
“怎麽不是呢?”
陆蔻也是陆鲜的姐姐。
戏玉绍淡淡作揖行礼道谢,姜昀看他的眼神更像是疯了,抱紧怀里的人扬长而去。
月色朦胧,戏玉绍将目光从他们的身影挪到了曾经陆蔻居住过的小楼。
夜幕之下,小楼附近的毒物安静的蛰伏在阴暗处,如若细心观察不能发现树上垂条的枝叶之中混杂着毒蛇,门前柱子上纹路是攀爬的蜈蚣和蝎子毒虫,乃至于门上,灯笼上,各处细小的缝隙中无不是毒虫。
黑夜中极大的隐藏了它们的存在,白日里更是乌压压一片,令人畏惧。
戏玉绍无声笑起来,真是叫人期待呢,我的月亮。
你会以什麽样的形式出现呢?
他转身离开,小楼前树上倒挂的蛇扭动腰肢,顺着树爬下去,嘶嘶作响,又顺着路爬上随知许的窗户,溜到她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