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胡咧咧,再乱说我扒了你的皮。”
“略略略~”
崔婉顾忌是朝阳殿外,要不然她一定不楚时观踹到护城河外!
她心下发痒跃跃欲试,不知何时裴清莲出现在她身後拎起她的衣襟,“公主殿外,不得放肆。”
“阿莲你怎麽不声不响的来了,你怎麽偷偷过来了?”
裴清莲见她四处张望,探头探脑模样,她轻哼一声,“我不想你整日打马御街风流快活,上面安排我干什麽我就要干什麽。此次我是奉太後之名为公主送些补品。”
崔婉看向她身旁的几个小宫女,撇撇嘴,跟着裴清莲往殿中走,时不时和她咬耳朵。
“我听阿妍说前一阵宫中有人落水陷害到你头上。”
裴清莲淡淡道,“芝麻大的小事,掖庭不出两天就处理好了,也就裴清琢嘴碎,四处叨叨,等你知道黄花菜都凉了。”
“什麽嘛,人家分明是关心你,宫中女官不易,我也是担心你出事啊。而且三郎也就和阿妍多说两句,平常就是个闷葫芦,你怎麽还这麽贬低你弟弟。”
“嗯,多谢你的关照,你照顾好自己我就谢天谢地了。”
至于裴清琢,裴清莲挑眉,“太常寺最近在忙立冬的北郊祀礼,他还有闲工夫跑去找阿妍,我看他还是不够忙。”
崔婉尴尬地笑了笑,裴清琢匆匆忙忙跑来见宁妍,聊了一个时辰又匆忙跑回去,确实很忙。
太常寺卿家的谢娘子不日便是寻王妃,听阿耶说圣上有意拔太常卿到其他的职位上,太常寺职位调动,裴清琢也就准备升官了,可不忙吗?
这对姐弟一个在宫中,一个在朝堂上,都太拼了。
符明光走出宫门,脑中闪过一道思绪,继而扶额,她真是脑子发晕了,她现在应该调动人手去查文昭皇後,一边关注着朝堂上不安分的官员,而不是脑子发热去管随赫家地闲事。
随知许的情郎是谁更她有什麽关系,管他和宣平郡王有没有关系,那都是随赫和丛澜操心的事。
她应该回府处理公务。
符明光怒气冲冲从丞相府门前路过,掀开车帘望了一眼,空旷的大门前唯有两个石墩与她面面相觑。
“走!赶紧走!”
车夫应声,甩起马鞭,马车渐行渐远。
丞相府里有人正在哀嚎,寻王拼命抱住丛澜的腿。
丛澜嘴角抽搐,拉扯自己的裤腿,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王爷,当年各家争权,哪家不是才智过人,腥风血雨无数。
同为兄弟,怎麽他这个老幺如此行事,难不成是因为卢家的纨绔属性?听说寻王在许州也挺胡闹的。
“您先起来……”丛澜死死抓住寻王的手,阻止他继续拉。
“不行啊,丞相你要给我做主啊,不能啊,我不能娶个母老虎回家啊,我只是想让珍娘成为我的侧妃,她怎麽成为县主了?丞相啊我知道你最受皇上青睐,你去帮我说说情。”
丛澜脑袋都快炸了,“不是臣不帮,戏娘子是圣上亲封的嘉成县主属实不能再当您的侧妃啊。”
正妃是三品官员家的女郎,侧妃怎麽能是县主呢?哪怕是外姓县主宗室也不会同意的,圣上更不会同意,他前脚封了县主,後脚自己多年未见的弟弟哭着要让她成为侧妃,这不是打圣上的脸。
丛澜脸上的笑要绷不住了,怎麽来找他啊!
“寻王不若直接进宫求见圣上,丞相就算再受圣上的青睐,也管不了皇家的家事。”随赫出现在他们面前,擡眸淡淡看了丛澜一眼。
“就是!此乃皇家家事,臣不敢僭越啊。”
丛澜趁寻王愣神一把扯开他手中的衣袍,躲在随赫身後。
小声道,“娘子你可算来了。”
“怎麽能让王倒在地上,还不快来人!”随赫温柔以待,却始终没有上前一步。
下人很快将寻王扶起,寻王颤颤巍巍起来,还没开口,外头就听见了无比耳熟的声音,他脚下一软,哪里顾得上丛澜和随赫,摸到窗户边起跳逃跑。
“怎麽把谢娘子请过来了。”
随赫含笑坐在椅子上,“谢娘子在裴家做客,我只是派人传了个信。”
丛澜瘫坐在椅子上,圣上一手把局面搞浑,什麽牛鬼蛇神全都出来了,相信那群人安心成亲的全是扯淡,一个个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随赫坐在桌案前,书桌上的砚台是阿许今年送给丛澜的生辰礼,丛澜从小混迹在市井之中,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他们成亲之後,他便把成亲之日作为生辰。
此方砚台是她好不容易寻到的,市面上价值千金,狠狠宰了一笔她的小金库。随赫想到此处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丛澜走到她的身後。
“一切都会好的,阿许心中有数。”
“嗯。”
随知许躺在床上,耳边传来动静,她睁开眼看清来人惊讶道,“闻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