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泽胳膊上咬痕鲜血淋漓,他只是用衣袍遮掩出,凑在朝阳耳边道,“阿峤,是个小郡主。”
“宫门……”
楚时泽一开始没有听清,接到朝阳刀人的眼神一脸茫然。
“宫门怎麽样?”
“圣上已经派更多的禁军去了,你先好生休息,这些事我来处理。”楚时泽替她擦拭头上的汗,温柔的目光中带着点点悲伤。
宫门快要不成了。
朝阳的一阵一阵痛,外面都在一下一下撞,卫王的铁骑骁勇善战,本是镇守北地对抗蛮夷之人,禁军虽精锐,也遭受不起卫王的车轮战。
朝阳劳累过度,闭上眼睡了过去。楚时泽握紧她的手神色晦暗不明,直到外头的宫人走到他身边,他才起身向外。
圣上和太後站在殿中,他上前行礼。
“这种时候何必拘泥礼节。”
太後将小郡主抱在怀中轻哄,见他来了哀叹道,“这孩子乖巧,哭喊一阵後便不闹腾了。”
楚时泽初为人父的欣喜盖不住对朝阳的担忧和如今局势的紧张。
“父皇,如今长安之中除了禁军便是楚非玄将军持有兵符,可将军被困府中,父皇可联系上将军?”
圣上面无表情,楚时泽低下头不敢多言,刚刚已然是说多了。
“快了。”
言罢,太监急匆匆来报,“楚将军带着人来了,如今两波人正在宫门对峙呢。”
崔婉心中燃起希望,他们有救了。再拖一阵子,从其他地方调来援军,这场浩劫应当就能过去了。
“好,好!”圣上朗声大笑,“不愧是朕的楚爱卿。”
“圣上先去前面议事吧,朝阳这边有我这当皇祖母的照看,出不了大事。”
崔婉:“臣女也会照顾好公主嫂嫂的。”
圣上点点头,扬长而去。
“恭送圣上!”
楚时泽心下放心许多,至少朝阳能够安心休息了,他从太後手中抱来孩子。
小小的脸被襁褓包裹,眉眼像他和朝阳,这是他和朝阳的孩子。
楚时泽伸出手轻轻去碰她,被她抓住了手指不放。
“表哥让我看看。”
他将孩子放低了些让她看,崔婉眼睛直亮,“鼻子和嘴巴像表哥,脸型和眼睛像公主嫂嫂。”
“朝阳当年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小小的。”太後回忆起当年,眼神流露出怀念,“快带我看看朝阳。”
楚时泽领着太後进去,宫殿前,他擡头看天,雾蒙蒙一片。
同一片天空下楚非玄领兵阵前,“卫王好大的威风!”
“将军何必和他废话,打了再说!”中郎将提议道。
“打当然要打,也还要看看怎麽打。”楚非玄擡起眼眸看向卫王,嚣张惯了的脸上露出戏谑。
“我们家小少主说了,要和你们好好玩玩。”他眼底划过厉色,拔出手中的剑对上卫王,露出笑。
半个月前,随知许派遣柳绿秘密进入长安与他汇合,刚刚被围困的长安哀嚎遍野,卫王造反的消息席卷整个长安,没有人不为之担忧。
当北地铁骑踏破长安城门,原先街道上的商贩连滚带爬地让道,路过的百姓顾不上手上的菜篮,纷纷逃跑,一遍混乱。
卫王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困了东坊,大批官员在睡梦之中被困在,一睁眼刀便架在了脖子上。
楚非玄听见不对迅速起身,可对方人多势衆,没有家主和圣上的命令,他只好按兵不动。
如今他终于可以动手了。
“按照计划行事。”他侧身对中郎将道,随後率先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