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罢了,我的武功虽比不上辛夷也不差,你不准一个人行动。你以为我傻,听不出来你想干什麽?”
姜离反手握住随知许的胳膊,“长安多少人手你不会不清楚,你口中的卫王性子专横不讲理,他若真想杀你,纵使顾清漪在他面前求情也不会收手。”
“我原先不清楚你说的卫王是他,你年纪小不知道,当年这场婚事原先是叶桃夭和褚冶的,叶桃夭不满叶丞相安排婚事,直接跑了。褚冶一开始是打着撕毁联盟的目的私下会面司马显,若不是顾清漪和我稳住他,宣平郡王府早就不存在了。”
“难道用了情蛊?”
“额,那倒不是。”姜离没好气地捏她脸,“你这个小鬼头,尽琢磨不正经的事,我很少拿蛊虫对付人的。”
随知许疯狂点头,随赫上前拍开姜离的手,“没轻没重的,阿许脸都红了,怎麽养孩子的?”
“她在我那被养的白白胖胖的,衣服料子也都是最好,花纹还都是我亲自绣的,我们两个好着呢,谁像你们宗法规矩比命都长。阿灵随我在江湖闯荡何等快活,你把她压在狭小的长安还好意思说我养不好孩子。”
随赫:“快活?她一步步被逼哪里快活?”
随知许:“哎呀,哎呀。”
两个人又阴阳怪气吵起来,濮阳恺和范令璋上前,一个巴掌被姜离扇飞。
随知许飞快拽住他们,才免得他们落难。
“多谢师妹。”
“师兄你没事吧?”
濮阳恺含笑摇摇头,还在随知许面前转了一圈示意自己没事。
“我也没事!”范令璋拍拍自己的胸脯,笑得灿烂。
随知许被他逗笑,方才一刻,她的心都被提起来。她伸手按在胸口,上一世的思绪好似一直牵引着她,将她的情绪放大。
“阿灵你怎麽了?”姜离馀光瞥见随知许捂住胸口,顾不上随赫,连忙扶住她,“我刚刚伤到你了?!”
随知许摇头,微微叹气,“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你们都没错,现在不适合说这些,但我还是想说不管哪一位阿娘,哪一种生活,最重要的是人。”
“我很爱你们,我知道你们对彼此的顾虑与不信任,但相信我好吗?我清楚我的感受,我从你们身上感受的每一份爱意都是真实的。我喜欢江湖的无忧无虑,是因为有阿酿护我,我能在宗法中明哲保身是阿娘挡在身前。没有哪一个是更好的,对我来说,你们都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
“都是我的家人,不要伤害。”这句话是对姜离说的。
“我的乖崽。”姜离抱住随知许,随赫慢了一步,倒也没说什麽。
“不要这样叫啊,我都长大了。”
“多大都是阿酿的好崽。”
濮阳恺眉眼含笑,被随知许瞪了一眼,另一边的范令璋正襟危坐,也被她瞪了一眼。
范令璋摸摸鼻子,行吧,这时候说什麽都是错,耳朵就不该听见的。
“人与人生长习性不同,不该肆意比较,此事是我的错,还望圣女见谅。”
“一样一样……”
随知许桃花眼眯起来发笑,她用手戳了戳姜离的腰,“继续说。”
“我只是让小青把他吊起来了,没想到他长得挺壮一人居然怕蛇。司马显怕他找我麻烦赶紧让我跑了,没想到後面他对顾清漪情根深种。婚事也就落在顾清漪身上。”
随知许眼波流转,她大概猜到了。
顾清漪……
“褚冶可不是什麽好人,我刚刚还听说他镇守北地对外族的俘虏手段狠辣。”
“可我是要去长安的。”
四人齐声开口,“不可!”
“不仅丹红柳绿,还有很多人,就连月龄也还在长安。我有我的安排,我与司马家之间还有旧怨,只能由我解决,这场祸事也可早日结束。”
随赫:“你想以身入局?”
“师妹已然聚集世家衆人,现下他们虽未意见一致,但宣平郡王败局已定,他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大齐世家行列。师妹何苦以身试险?”
“让他们干活就好了,为什麽非要表姐出手?”
姜离点头称是,范令璋罕见地没有开口。
“不能妄断。”随知许时刻保持警惕,“他蛰伏多年,心思深沉。又有卫王以及手下猛将,卫王不算出身名门,先卫王服兵役一路从小兵做到将军随先帝创业,未必忌惮世家。我引出世家,并未为此。
“且一人和楚舅舅和中郎将打回合,委实不容小觑。”
楚非玄终于能够开口,他沉思道,“确实,卫王天生神力,行兵策略不少,还有顾娘子神机妙算,我们不能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