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居王府
司马谙在她怀里哼唧,“我讨厌她,不喜欢,不喜欢她假扮你,她还穿你的裙子跑到我面前,我讨厌她。”
“有点血腥,不适合小孩子听。”随知许拍了拍她。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十八岁了。”
随知许想了想,在司马谙期待的目光中说道,“十八岁,那也小。”
司马谙耷拉下脸,扭过头,“不想理你了。”
“真不理我,那我就走了。”
随知许作势起身,被司马谙拽住衣角,“你要去哪?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吓你的,我不走。”
随知许被司马谙扯住袖子,眼中的害怕与悲伤刺痛了她的眼,她坐回去重新抱住她。
“长安城守卫严苛,我从苗疆回来,不知如何进去,碰巧听闻戏玉绍立了功赶往长安,便假扮他的妹妹出现在城门接他……”
当日城门口
转身的守卫吓了一跳,“你走路没声啊?怎麽会一个人出现在城门?”
因为她是用轻功闪现在他身後的,当然没声。
随知许拿出戏玉绍的玉佩,颤颤巍巍道,“我是戏家娘子,听说我阿兄回来了,他人在哪里?”
她一个人发丝略微凌乱,气喘吁吁,明显是着急跑过来的,守卫拿走她的玉佩端详了一会,看起来水头不错,不像是假的。
“城门重地,不是戏娘子该来的,还是速速回去为好。”
随知许後退了几步,不甘心地再问了一遍,“我阿兄还没有回来吗?”
“城门……”
“哎呀,王兄何必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如此刻薄,娘子,你怕是来晚了,戏郎君刚进去不久,你现在赶回去还能见到,说不定一会就进宫了。”另一位守卫揽住郎君的脖子,一边调侃他,一边耐心地给随知许解释。
随知许微微颔首,“多谢两位大哥。”
她掏出银钱递给他们,那人正要开口严厉决绝,另一边的守卫接过去掂了掂,嬉皮笑脸,“那就多谢戏娘子了。”
“你怎能?”
“哎呀,你总要顾忌戏娘子的面子不是?榆木脑袋一个。”
随知许含笑离去,在无人处迅速离去,待到戏府门前街口出现,佯装问了姓林的副将戏玉绍在何处。
一是确保戏玉绍的位置,二是向外人展示她就在外面,以及解释她出现的原因。
戏玉珍前脚刚被封为齐朝的县主,自己阿兄便夥同司马显复辟前朝,按照她对外的性子,她不会在没有稳定之前出府。
刚好方便随知许行事。
到了戏家,她果然在家。
“外面怎麽样了?”
“听说是郎君回来了,还帮卫王截获了一批人。”
戏玉珍从榻上坐起身,悠悠道,“是吗?阿兄倒是好风光。”
侍女惊恐地下跪,怯生道,“娘子……”
“你这是做什麽?”
“奴婢怕娘子生气。”
“我生什麽气,阿兄说不定还能有个从龙之功,可比我这个没什麽用的县主强多了。”戏玉珍站起身,胸腔微微起伏,眼里的情绪墨如云,吹不散,化不开。
“行了,你一边侯着去,看见你这样就烦。”
戏玉珍重新倚回塌上假寐,侍女守在一边不再说话,随知许透过薄薄的窗纸弹出一针,直取侍女的性命。
碰地一声,侍女倒在地上。
戏玉珍倏然睁开眼,见到倒在地上的侍女心脏少了一拍,屋内摇曳的烛火倒映出屋外人的身影。
她吓得跌倒在榻上,她正要出声大喊,下一秒,她亲眼看着银针直击过来,射穿了她的喉咙。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开门进来,此时随知许已然一脚将人踹进床底。
“没事,把香炉打翻了而已,大惊小怪干什麽,难不成家里还能闹贼不成?”随知许模仿戏玉珍的语气,横眼扫了他们一眼。
“行了,多晚了?还不烧水,我要沐浴更衣了。”
随知许挥手让他们下去,他们互相对视,讪讪退下。
出了门,他们小声窃窃私语,“最近娘子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还总是神出鬼没的,前一阵在前院,不知道什麽时候就跑屋子里去了。”
“郎君立功了,娘子不应该高兴吗?”
“呸呸呸,咱们是什麽人,这种话也是咱们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