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上来吗?”
“能!绝对能!它们鱼脑袋里只有吃。”十三娘笑起来脸颊会凹陷出两个小小的酒窝,让司马谙也不自觉笑起来。
“切,本县主就信你一回。”
过了片刻,司马谙大喊,“鱼!鱼!鱼上来了!”
“谙谙真厉害!”
司马谙双手叉腰,“嘿嘿,那当然!”
陆蔻打开房门,凉凉道,“你们两个钓我的鱼?”
彼时司马谙才八岁,陆蔻十四岁,十三娘十二岁。
十三娘拉着司马谙撒娇,“姐姐,我错了。我错了啊,你原谅我吧,这鱼太好看了,不能怪我的。”
“你这是教坏她。”陆蔻点司马谙的额头,瞥了十三娘一眼。
“没有没有,咱们是学习新东西,钓鱼也是一门技术啊。”
陆蔻:“歪门邪道,加练吧。”
“?”十三娘无力,她崩溃,她呐喊,她反抗。
反抗无效。
司马谙:“我想看!”
十三娘震惊,“小孩你倒戈!”
司马谙捂住耳朵,她没听见这句话。
陆蔻提起剑,扔给十三娘,“来,练剑。”
“姐姐,你需要休息。”
“你不是在钓我的鱼,你是在钓我的瞌睡虫。”
十三娘:“……”
剑风萧萧,一撇一捺,提剑劈剑都带着潇洒与自由,司马谙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同步的剑招心中生出向往。
可惜。
她学不了,武功太考验天赋了。
司马谙靠在沈怀玉怀里哭,“她死了!”
每个人对死亡定义不同,司马谙後知後觉,十三娘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了。
像当年听闻姐姐过世的第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相信。
陆蔻死了。
她的姐姐死了。
她不承认,又仿佛只有不承认,骗着自己,哄着自己,陆蔻就还活着,她也才能好好活着。
日子一天天过,灵晔院改了名字,姐姐不在了。
又是一年山茶花开了,身边没有姐姐一起观赏。後来花一朵一朵地掉,满地的断头花,依旧没有人陪她。姐姐她骗人,说好带她去南疆的,可是没有,姐姐不在了。
出现了一个和姐姐长得很像的人,可是不是就是不是,父王的行动只会让她再一次无比深刻地意识到姐姐的消失。
还好,姐姐还活着。
她还活着。
“谙娘没事的,母妃还在的。”哭得沈怀玉心肝疼,她只好一遍遍轻拍她的背,一遍遍哄。
“我……我想姐姐。”
“你姐姐她……那谁不是在王府,你留她住几天行不行?”沈怀玉瞪了司马显一眼。
司马显缓缓开口,“你从前也看到了,谙娘又不认。”
“姐姐!”
司马显扶额,“留下留下,看着脸也好。”
司马谙一阵接着一阵,沈怀玉无言盯着他,司马显还能说什麽。
“王,郡王妃不好了!”
门外春桃传来凄凉的哀嚎声,就连司马谙也不装哭了,从沈怀玉怀中直起身子。
“出什麽事了?”
她把姐姐安置在王府了,老师又怎麽了?
春桃气喘吁吁,“娘子晕倒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