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怎麽这麽痛,比她和辛夷打到重伤还要痛,全身的骨头好似都被撑开了。
“闭嘴。”
“哦。”
随赫抱住刚出生的孩子,走到随知许面前,心疼道,“你受苦了。”
“还好。”
随赫看着跪在床边握紧随知许手的范令璋,双眼通红,对他较为满意。
“我先照顾着孩子,你先休息会,这孩子出生的日子好,八月十五,一定是个好兆头。”
“阿酿和闻珂呢?”随知许扫了一眼室内,却不见她的踪影。
“她被你吓得晕了过去,闻珂去送她了。”
随知许闻言无奈,一个一个的,到底谁是生孩子的人。
“喝点水吧。”
他凤眸眼尾泛红,姣好的芙蓉面挂上泪珠,眼眸中流露出心疼,他擡起随知许的头给她喂水,她则盯着他的眼看。
她伸出手,范令璋将脸贴在她的手上,她的指尖得以落在他的眼尾。
随赫见状,悄悄退下,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我好像梦见十三娘和阿宁了,但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见,後来她们就走了。”
“可能是来看你的,她们肯定希望你能好好的。现在睡一会吧,剩下的我来安排。”
随知许点点头,脸色苍白无力,她实在是累了,不再说话後头一歪便睡着了。
范令璋派人收拾,又跑去按照丹红的食谱做药膳。
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此刻双方不约而同放下武器,并未交战。
顾清漪心中难安,彻夜难眠。
“你好不容易从宫中回来,半夜还要走吗?”褚冶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下床的动作。
“不是,睡不着而已。”
褚冶从後面抱住她的腰再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见到我和雍儿这麽让你不开心吗?”
“没有,不关你们的事。”
顾清漪垂眸,人总是会在某个夜里想起一些事,想起一切人。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这些动作好似无不印证着她还爱着,她怎麽会爱呢?
她的心像颗葡萄,被捣烂了,流淌出的全是酸涩的汁水,果肉的纹路暴露在外,她的心也是,纵横交错,一片寂凉。
长恨此身非我有。
随知许再次醒来已经是从布置的産房回到了屋子里。
她刚要坐起身子,范令璋听见动静拿着碗走进来,“阿灵,你醒了,吃点东西吧,我刚熬好的。”
“什麽粥?”
“温补的药膳。”范令璋喂给她,“月子要好好养,过了月子,阿灵不管是想干什麽都行。”
随知许挑眉,脸上表情不多,却能让人看得出她在笑。
“听起来像哄孩子的。”
范令璋笑起来,“那你乖乖把粥喝完。”
“阿灵阿灵!”姜离听说她醒了风风火火跑进来,直接把范令璋挤开,上下抚摸。
“让阿酿好好看看。”
随知许被揉的脸红红的,她伸手握住姜离的手,“我没事啊。”
“吓死我了,生孩子怎麽这麽吓人,都怪你!”姜离冷眼对上范令璋,恨不得眼神化作利刃刀了他。
“我的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灵的。”
“还说他你更不靠谱,昨天晚上是谁晕了,还要我给她擡回去。”
人未至声先到,闻珂冷哼一声跨过门槛进来。
随知许握住姜离的手,淡淡的笑,“是谁啊?”
透剔的桃花眼弯弯的好似一轮弦月,眼中尽是调侃。
“我害怕啊。”姜离扭过头,不想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