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冷眼看着,在心中暗暗摇头,对着盛云深吐槽:“这孩子确实是个实心眼,都到这份上了,还对弟弟有期望。”
盛云深回应:“他应该只是在忍耐,到忍无可忍之时,自然会说出真相。”
或许是因为沈醉已经习惯了忍耐。
毕竟从前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人会站在他那边。
凌姝继续吐槽:“这可不行哟。”
从一开始,她就没信过什麽沈醉会偷东西的鬼话。金表虽然是从沈醉的衣兜里找到的,但应该是别人塞进去的。至于塞进去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沈乐。
原书里,沈醉的家人们都死在了末日初期的混乱里,没来得及发扬他们恶劣的人性。
“想要让沈醉看清楚他们,必须得和之前的大嫂一样,下狠药。狗子,你说是吧?”
“狗子?”
“盛云深?”
凌姝征询盛云深的意见,然而盛云深就像是突然断了线,没有回应。
今天,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凌姝不由得暗自皱眉,按下对盛云深异常情况的不安,擡眸看向沈乐。沈醉还被围着,她得先把这件事情处理了才行。
她慢条斯理说:“我们可不敢随意关押,还得看他家人的意见。”
“家人……”
沈乐愣了愣,“您指的是我父母吗?”
凌姝点头:“对呀。”
沈乐毫不犹豫地接话:“我这就去把他们请来。”
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上跑去,脚步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沈醉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满是漠然。
过了几分钟,沈乐拉着沈父和沈母下楼了。
沈父刚靠近,猛地扑上去,拳头往沈醉身上招呼,嘴里还在骂着:“你这个混蛋,还学会偷东西了,真丢老子的脸!”
沈母站得远远的,一脸苦相,装模作样地擡手擦眼泪,只是擦了半天衣袖都是干的。
保安及时出手,拦住了想动手的沈父。
沈父一击不成,遗憾地收回手,转身面向凌姝:“我儿子犯错在先,你们尽管处置,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凌姝歪了歪头,眼神清澈如冰:“可是你们连问都没问,就给你儿子定了罪。”
沈父一噎。
沈母及时补上:“不是我们不问,是这孩子实在太让我们失望了。他连亲老子都敢动手,我也不是他亲妈,根本管不了他啊。”
沈父底气足了一些,跟着开口:“对,就是这样,他性格恶劣,我们根本管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沈父沈母交换着眼神。
刚才沈乐在楼上已经跟他们交代过了,张哥他们今晚有大动作,如果顺利的话,大家都能发大财。
毕竟盛家那麽有钱,随便从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够普通人家吃喝一辈子。
沈醉是个榆木脑袋,不帮忙就算了,还想阻止他们。这次必须先泼沈醉一身脏水,让他翻不了身,说出来的话也没人信。
凌姝饶有兴趣地捏着手指:“沈昌明,我可是听说,你开的武馆能坚持到现在,都靠你儿子打工补贴。他要是被抓起来了,以後你的武馆怎麽办?”
沈父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青白。
面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竟然对他家的细节知道得那麽清楚?!
咽了咽口水,沈父狠下心:“我早就不想开武馆了,等他进监狱,我正好把武馆转手卖了,进城打工去。”
沈父沈母来了之後,沈醉一动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直到听沈父说要卖了武馆,他擡起头,眼神有一瞬间失焦,忍不住叫出声:“爸!”
作者有话说:注:凉州词二首(其一)唐·王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