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总说这块灵石能吸收天地灵气,我现在也没有多馀的灵力,林羽晚你争气些吧。”
林羽晚躺在上面一动不动,就像是睡着了。
云迟意看山洞洞口大开,让她没有安全感,她欲过去啓动常衡从前留下的防御结界,她半边身子滑落石床,一只有力的手抓着她的腰带。
她侧身,林羽晚睁开血红的双眼,压着嗓音问:“师姐要去哪里?”
云迟意无奈地解释一句。
林羽晚摸到石床上掉落的石块,快速扔了出去,石头携带着灵气撞上阵眼,漫漫金光铺满了整个山洞。
“坐在这里。”
云迟意擡脚坐上来,林羽晚还没放开她的腰带。
“手放开,你这样要怎麽调动体内灵力吗?”
林羽晚说:“有何不可。”
他说话嗓音都在颤栗,云迟意哪里会看不出来他在强撑,她嘴上不同他计较,手却压着林羽晚的手指强行让他放开。
拉扯之间,云迟意领口被扯大,露出雪白的锁骨。
林羽晚瞬间就放开了手,目光同时移走。
一日之间经历了太多事情,云迟意都忘记了时隔几日他躲闪的目光,他现在的动作又提醒着云迟意,他似乎有别的事瞒着她。
有机会再问吧。
他背对着云迟意打坐,云迟意则是坐在石床上默默打量这个山洞。
正对着石床的池塘枯涸了,露出干裂的池底,干枯的芙蓉花垂着枝干,有些横七竖八倒在里面。
石壁上被密密麻麻的蛛丝占满,淹没了从前的青苔。
一切那麽熟悉而陌生。
云迟意一直坐到拂晓时分,身後的林羽晚终于有了动静,他睁眼看云迟意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不曾离开过半分,眼底复杂的神色交杂在一起。
“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又回来澄明了。”
云迟意同他面对面坐着,继而道:“我从簪花宴消失,清溟宗一定会派人四处打听。不如借这个机会,将堕仙现世的事情透露给三大门派。”
她皱着眉头:“然而堕仙的力量太过强大,普通的传音书怕暴露,我明日亲自带信回清溟。”
林羽晚捂着心口咳嗽不已:“师姐想要除魔卫道我也理解,但有没有想过,如今你我身负重伤,只要踏出澄明暴露行踪,谁都活不了。”
他咳出了血,修长的手指压在玉白的石床上。
“堕仙不是今日才出现,也不急于这一时去报信。”
他的语速慢慢的,但这两句仿佛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苍白的掌下鲜血淋漓,顺着石床上的纹路流了下去。
“行了,你别说话了。”
云迟意抓起他的手,从乾坤袋里找止血的药,她打开瓶塞,倒了一些粉末在上面。
林羽晚手指一缩,问:“师姐这是什麽药,为什麽那麽疼。”
龟甲混了几味灵药,云迟意用的时候不曾觉得疼痛,她低头凑近,轻轻往他伤口上面吹风。
“吹一吹就不痛了,处境不好,你忍一忍。”
林羽晚眉宇舒展,目光紧锁着云迟意冷淡的双眸,半开玩笑地说:“师姐总让我忍。”
云迟意反问:“不然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