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吸了吸鼻子,眼睛也越红了,她还跪着,侧头看向姚太傅的时候,那委屈的模样可谓我见犹怜。
“太傅说得对,云琅不该信口雌黄,随意猜测姚尚书。但姚尚书对我这个公主随便揣测,又是安的什么心呢?
沈大人是救过我的命,我也很感激。若要说我能许给沈大人一个定州知府,那不是笑话吗?
就连父皇提意沈大人为定州知府人选,你们都还一致反对,总不能,我这个公主比父皇说的话还有分量?”
姚太傅黑着一张脸,眼神很不友善,有轻蔑,也有嫌恶。
“四公主,你不要曲解老臣的意思。四公主伶牙俐齿,上一次朝堂上,老臣已经领教过了。但四公主故意曲解姚尚书的话,还故意拿皇上做比较,四公主是何心思?”
云琅前世就知道这个老东西阴的阳的都很有一手,那些个朝堂上的官员大都不敢当面跟姚太傅硬刚,毕竟他是皇帝的老师,他的女儿是最受宠的贵妃娘娘,他的外孙还可能是太子。
但云琅可不管这些。
前世默默无闻,安安静静,不争不抢,一样被人算计。
这一世,她就是要又争又抢。
云琅红着眼,看了一眼四下的官员,没人敢在这时候替她声。
吴王也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
他们都不想让她说话,她偏不。
“太傅大人是父皇的老师,德高望重,更是饱读诗书,满朝文武不少都是太傅大人的门生,包括沈洪年。
但云琅却不明白,这样的太傅大人会当着满朝文武和父皇的面,说我这个公主伶牙俐齿。
云琅读书不多,自认为伶牙俐齿不是个好词。
太傅大人这般说我,传到了驸马耳朵里,该如何看我,又该如何看父皇?
把一个伶牙俐齿,满肚子心思的公主嫁给他,父皇又是什么心思?”
他们都吵成这样了,皇帝都没有开口阻止。
云琅也看出来,皇帝很喜欢她与姚家的针锋对决。
所以,她也越大胆了些。
众人莫不敢出声,姚太傅赶紧跪了下来,“皇上,老臣一片忠心。刚才情急,确有用词不当之处。但四公主”
“父皇!”云琅不等姚太傅说完,直接哭喊,“儿臣奉旨嫁去定州,几次都险些把命丢了,到如今,满朝文武,除了贺大人替我说了一句受害者,无任何一位大人宽慰于我。
是不是,儿臣没能死在那些杀戮里,大家都很遗憾?
若是这般,父皇不如现在赐儿臣一死,毕竟他们都能编排我给沈洪年大人许官了。
以后,是不是还会编排儿臣谋反,毕竟我那驸马是带兵的将军。
儿臣不愿意连累驸马,他为大乾抛头颅洒热血,儿臣容不得有人以后这样去玷污驸马一片赤诚”
边哭边说的公主,声泪俱下,而且句句有情有意,满腹委屈。
而最让人动容的是最后那几句。
文官或许感受不深,但武将却很受用她那几句话。
先有武将出来替云琅说话。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到第三个的时候,云琅回身朝三位武将叩,三位武将赶紧还礼。
“三位将军,云琅谢过了。你们的心意云琅领了,切莫再替云琅说话,万一你们再被有心人反咬一口,与云琅或是驸马结党营私,岂不是害了三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