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战回家刚趴下,家仆就来禀告说,四公主府派了人过来。
他也懒得起来,老王妃下手挺重,不只打了他的屁股,后来又在地上跪了许久,这会儿屁股也疼,膝盖也疼。
家仆带了人进来,他只侧头看了一眼,倒是认识。
“你家公主有何事?”
陈平心想,瞧这架式,四公主还真是料事如神。
“公主让我给贺大人送药过来。”
陈平随即掏出了一瓶药油放到床榻边上,赶紧退了一步,很恭敬地站在一旁。
贺战正疑惑,伸手拿了那药瓶闻了闻,陈平又解释了一句,“公主说,用的时候先滴在掌心上搓热,再用些力气揉搓伤处,不出三日,定能无碍。”
贺战一时耳热,所以,那丫头是知道他挨打或是罚跪了?
她怎么知道的?
总不能还让人去端王府偷看了吧?
不对呀,端王府那么多高手
呸,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也太丢人了。
他冲着陈平嚷道,“滚滚滚!就你家公主最坏”
陈平也没敢多逗留,快步退了出去。
回到公主府,云琅正跟兰儿下棋。眼看着兰儿快输了,云琅便放下棋子道,“兰儿,今天先到这里,晚一点,我再找你说话。”
兰儿知道她有事要忙,便退了下去。
陈平这才上前,把贺战的原话带给了云琅。
云琅笑了起来,“他呀,是觉得丢人了。此次去定州那么久,还弄出了那么多事,王妃肯定是要教训他的。
挨个打,罚个跪,是老王妃惯用的手段。这几日,他怕是要告假了。我这个表哥呀,有时候也挺好面子的。”
说起贺战的时候,云琅脸上总有浅浅的笑意。
陈平心里就犯嘀咕了,总觉得公主与贺大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特别。
他是蒋安澜的人,不免替他们将军多想一些。
不过,他又不便多问。
再加上,今日盯着贺战这事,公主没让张义去做,而是让他去做,他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
总之,陈平有点矛盾。
“公主,那我们何时回定州?”陈平问了一句。
“过些日子吧。我在京中还有些事,不办好,不能走。毕竟,下一次回京城,不知道是何时了。
陈平,你去跟夫人说一声,晚膳不在家里吃了,让她和兰儿准备一下,我一会儿带他们出去逛逛,就在外面用晚膳。”
陈平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除了那日去书斋,云琅还没有带兰儿出去过。
趁着今日不算太热,她的心情也不错,正好可以出去逛逛。
张义把马车停在了一家酒楼外面,云琅先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那‘寿喜楼’的金字招牌,记忆有些闪回。
前世,沈洪年很喜欢吃‘寿喜楼’的‘天鹅羹’,她还特地请了厨子到家里去做过。
自己也跟着学过,但最终做出来的,都不如‘寿喜楼’的好吃。
今天,她带着夫人与兰儿来‘寿喜楼’,自然也点了那道‘天鹅羹’。
这道菜是用鹅肉切末,加上笋丝、香菇丝一起放入高汤中烩成羹,味道是极为鲜美的。
原料看似很简单,但火候很重要,云琅一直遗憾做不出‘寿喜楼’的味道,而沈洪年每次都说,不必辛苦做,她全当是沈洪年不喜欢她做的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