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嬗也不想争辩:“好吧,也许真的有好官。”
陈桐妙认为最好的反击就是揭穿对方:“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白玉狐’。”
丁嬗的身份被揭穿,忙问:“是谁告诉你的?”
“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你敢不敢承认你的身份?”
丁嬗冷冷回道:“是你爹说的吧,对,我就是‘白玉狐’,那又如何?我敢承认自己是‘狐’,想你爹这样的官老爷究竟是治国良才还是衣冠禽兽?他们敢承认自己是塞满金银的皮囊吗?”
陈桐妙回击:“我爹才不是呐。”
丁嬗大骂:“你爹和那些大老爷一样都是老狐狸。”
陈桐妙一时恼了:“不准骂我爹,是你杀了孙知州。”
丁嬗浑身一颤,陈桐妙此刻冷冷望向她。
此时一群人带着弓和刀追了过来,悄悄隐藏起来。
丁嬗十分不屑:“对,是我杀的他,报仇而已。我等了十年,如今寻得好时机凭什麽不报仇,在他设宴享受之後才要他的命,也不算欺辱他。”
“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了。”
丁嬗两眼放光,又说:“错,是三个。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们江湖人什麽都干,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死在我手里的就有三个,哈哈哈。”
陈桐妙嘴唇颤抖着:“说话做事如此爽朗的丁姐姐杀起人来也毫不手软。”
可陈桐妙终究不忍看到她出事,眼看丁嬗已经走上绝路,只能劝她:“现在官府要抓你,实在跑不掉你就自首吧。”
丁嬗叹气:“因为梁师傅,我与你结缘,本想带着你一起去江湖上闯一闯,现在我知道自己想错了,你终究是官家小姐,怎麽可能放弃锦衣玉食跟一个江湖人四处奔波呢,你爹娘想必已经恨透了我。”
突然,丁嬗察觉到不远处似有虎狼匍匐。
以她多年来与黑白两道打交道的经验,她预感到自己要折翼于此。
丁嬗仰头看天,望着那深邃的碧空,绝望地说:“看来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摇’。”
丁嬗那张阴冷的脸就像黄泉路上的石雕。
忽而嘴里吐出阴森森的声音:“我平生有两仇一恨,两个仇人已经死在我的手里了。”
陈桐妙疑惑地问:“那你恨得是谁?”
丁嬗阴笑着“我所恨者是谁你想知道?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丁善命令陈桐妙:“用你的剑对准我,杀了我你和你爹就可以跟朝廷邀功。”
陈桐妙此时纠结丶挣扎丶犹豫。
蓬松着头发的丁嬗尖叫着:“来啊!”
说罢,她两眼冒着恶鬼一般的目光,用一把刀向她刺了过来。
陈桐妙的黑眸中闪现一道白光。
在那把刀刺过来之时,她终于提剑相搏。
玉手拔出虬渊宝剑,惊飞了树上的飞鸟。
声音如同龙吟凤鸣,悠扬清脆。
冷锋如同白色闪电,划破苍穹。
丁嬗持刀翻腕上撩丶斜劈丶转身再劈。
陈桐妙持剑格挡,侧身躲闪,双手剑横斩丶旋身再斩,单手斜刺。
这一刺差点刺到丁嬗发髻上,幸而她躲闪的快。
剑与刀之间相互击砍,“锵锵”声不绝于耳。
她不敢小瞧陈桐妙。
丁嬗双眼圆睁,布满血丝。
她调整姿势挥刀向陈桐妙扎刺。
陈桐妙反手剑斩,下蹲一个扫堂腿。
丁嬗双脚一跃躲开陈桐妙的腿扫,同时单手持刀向陈桐妙刺来。
陈桐妙挥剑格挡,撩开丁嬗的刀後又斜砍而去。
丁嬗持刀防卫,陈桐妙持剑连环砍。
几番打斗,丁嬗的刀刃已被砍卷,陈桐妙的虬渊剑依然寒光四射。
丁嬗很清楚,不是她的刀不好,而是她的刀法已被陈桐妙招招破解。
更何况,这个年轻人的体力远远超过她。
她的自尊就在此时此刻被这个年轻的後生踩在脚下。
她红着眼,咬着牙。
似乎一出手,招招想要陈桐妙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