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转一响,因为妮妮,已经有两转了,自行车和手表,手表在妮妮那,自行车在我这,收音机暂时是没有能力买,缝纫机我想着这两年多揽点木匠活,凑吧凑吧也能凑出来,实在是不想亏待了我的女人,嫁给我了,也要跟我操心妮妮的事情。
彩礼钱馀花平说给两块就行,就是村头的老瘸子娶个傻子媳妇都给了三块钱!
我给两块钱不不是纯纯恶心人吗?
那会子我说:“你跟了我就是我婆娘,不会委屈你的。”
打完杨家新房子的家具,除了他给块布料和半斤五花肉外,剩下能赚五块钱,妮妮下面三个月的药费90块钱我已经攒出来了,再攒十块钱的彩礼钱,我盘算着剩下的活计,佑君叔那应该应该能拿个一块多,还差了点。。。。。不然就去大队长那提前预支下我年底的工分。
我呼出一口气,其实算了算,日子拼拼凑凑的也没那麽难,妮妮还好好的在我身边,而现在我也要娶媳妇了。
自行车走着走着就到了馀花平家门口,我没进去,只站在她家门口往里看,馀花平家里三间泥土房子,跟爷爷奶奶一起住,一大家子总共十一口人,馀花平是馀家老大家的长女,底下还有个十几岁的弟弟,以及刚六岁的妹妹,家里人多,小子也多,能吃饭的嘴也多,估计是条件也不算好,不然也不能说中我了。
我暗暗的卑劣的想着,其实嫁给我也还可以,至少我家中房子宽敞。
等了一会见里面没人出来,我便骑着车子离开,只是仍旧不死心的在村里溜达。
果真,让我找到了她,村里从山上大水库流下来的小河里,馀花平在下面洗衣服。
她後背背了个孩子,旁边还带着个年岁不大的女娃娃,女娃娃扎着两个小啾啾,伸手费力的搓洗着一些小衣服,冰冷的河水将她们的脸和手都冻的通红。
我将自行车停在路边,朝着下面喊了声:“馀同志。”
在河滔里洗衣服的妇女不少,听到我的声音纷纷擡起了头来。
“谁呀这是?”
“你不知道了吧,馀家大姑娘新说的对象呢。”
“哎呦,这小子长得行啊,哪个村的人。”
一个妇女笑的意味深长:“你没见过,但你铁定知道,就是向阳村被石头砸死两口子的那家,家里有个克父母的药罐子哎。”
这一说没人不知道的,唏嘘一片。
“这不是上赶着给药罐子当娘去了。”
隔着远,张见山听不见,馀花平却听的清清楚楚的,手中拍衣服的棒槌举起,狠狠的砸向水面,砸起来了一大片水花和冰碴子。
“哎呦,你个小贱货,做什麽要死啊!”
馀花平哼了声,“老刁婆们,闭上你们的臭嘴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了,给自己积点德吧,再让我听见你们编排我的话,我往你们家泼大粪,我馀花平说到做到!”
妇女们没有敢吱声的,因为她真的敢,馀花平性子泼辣在大柳屯是出了名的。
馀花平将剩下的衣服搓了搓,塞进篓子里,牵着妹妹的的手就往上手,看见张见山的那一瞬间,转眼就换了副面孔,小女人羞答答的。
我下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了馀花平跟她们的争吵声,其实说的什麽不用想我也知道,今天却是头一次见识到了孙婶子说的馀花平的泼辣。
将她手中的篓子接了过来,几步跨上去挂在了自行车车把手上,又下去将小姑娘抱了上来,小姑娘轻飘飘的,感觉还没有妮妮那时候重。
馀花平在下面看着,她想,她决定是他,估计也是因为张见山的细心和体贴,估计是从小照顾妹妹的缘故,两次见面照顾起她来也是像模像样的,她作为家里大姐,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体贴的照顾着。
她想,被人照顾着的滋味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