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这封信躲在厕所里哭了一个小时,我爱上了一个注定不会爱我的人,我甘愿沉沦,也甘愿放手尝到这苦果。
新妮很可怜,大山哥也可怜,从一开始我就是旁观者,到现在看完了全程,我更感受到了他们的痛苦,我有什麽资格去挽留。
可我的痛也是真真切切的。
用力揉了揉眼睛,我写了封信寄给大山哥,里面主要写了妮妮最近的状况,大山哥比我更清楚妮妮现在应该是怎麽回事。
瞧瞧,我自心底,下意识的就如此认为。
我还没等到大山哥的回信,先等来了带着噩耗来的梁渊。
梁渊这小子我讨厌他。
天天眯着个眼,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麽,看人也用眼尾往下看,瞧着就让人火大。
现在,我更讨厌他了。
一个个我不认识的冰冷的字眼从他嘴巴里吐出,我险些站不住。
“你。。。。。你说的是真的?”
梁渊站在我对面,神色非常严肃,“当然是真的,我父亲强烈介意张新妮入组去治疗,现在已经有两个病人入组了,情况很稳定,你知道张新妮家在哪里吗?最後让她赶快回来,现在对她来说时间时就是生命!”
我慌了神,就算我知道新妮得了个无解的病,也没想到死亡会跟她联系在一起。
我不知所措的左右转了两圈,“得赶快跟大山哥说一下,不对不对,得先得把张新妮抓回来。。。。。”
梁渊皱眉抓住了我的胳膊,“打电话,张新妮家里有电话吗?”
张新妮家里怎麽可能有电话!
“她村有电话。”
“你记得吗?”
“我不记得,我可以给我家居委会上打电话,让我妈去向阳村。”
“好,就这麽办。”
梁渊拉着还发抖的我去了教务处,等一通电话下来,我已经控制不了情绪了。
我转过头去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像是新妮这种情况,治好的几率大吗?”
梁渊在我身边坐下,“不知道,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应该先考虑这个。”
他转过头,“该考虑的是张新妮愿不愿意治疗。”
“怎麽能不愿意治疗!必须得治疗!”
梁渊哼了声,“你是个失败的对象。”
他的话如同刀子插进了我的胸口里。
我是,做儿子我失败,做对象我也失败。
若是新妮没有跟我谈对象,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地步。
两个小时後我收到了大山哥的电话。
在电话的另一头,他声音紧绷颤抖着,但却又沉稳:“她七天前就回去了,五天前给我发了个电报,告诉我她一切都好,如果她在学校,你就去找一个叫梅桂的女人,地址是**区**路***106号,这是个军区。”
“我大概两天後会到A市,麻烦你。。。。。。一定一定要找到她,还有,也麻烦你提前让大夫准备好,找到人就送去医院,要是妮妮不听话,你就说她要是去了,我就跟她一起去。”
最後,大山哥几乎是吞着血肉,平静又悲泣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