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战旗跟着他小姨回了屋子,没一会就又出来了,蹲在了我椅子旁边,眼睛直盯着张见山的光脑壳。
我斜眼过去压低声音问他:“你看什麽呢?”
“听说你有个关系很好的哥哥,你哥呢?”
我眯起眼睛,把张见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他的衣服太大了,一个不注意就能拖到地面上。
我努努嘴,“喏,我男人就是我哥啊。”
周战旗早有预料,但仍旧被吓着了。
瞧瞧,多小的胆子。
“哇。。。。。。”
周战旗轻叹了一声。
“厉害。”
十点多的时候,张见山把活做完了,人给结清了钱。
张见山带着我去了国营饭店大吃了一顿,剩下的钱都给我塞进了口袋里,
我摸着口袋扭过瞧他。
张见山挑眉,“怎麽了,小管家婆?”
我抿着唇偷笑,挨挨蹭蹭的挤过去,抱住了张见山的胳膊,黏黏糊糊说着:“这次上交了以後的钱都得上交,以後的财政大权在我手里。”
张见山握住了我的腰将我给举了起来,我像是只大扑棱蛾子,张牙舞爪的乱飞舞。
下午的时候我和哥哥一起去了百货大楼买了辆自行车,自行车叮铃铃的碾过新土地,我们将在这一片新土地里生根发芽。
第二天入院,梁大夫瞧见我,哟了一声,“长胖了啊,小脸都红扑扑的。”
胖了吗?
我揉了揉干巴巴的腰,还是太瘦。
我起码得胖到一捏起来一把肉的程度,到时候看谁还敢说我是根瘦豆芽。
在医院这七天,我完全是靠着张见山的抚摸才过来的,没有亲亲,没有黏腻的液体,只有他的大手一遍一遍的抚摸过我的脸颊。
出院那一天,我跟度过了一场大劫难一样,重新把我身体里的能量给抽走了,我光连坐着都十分费力气,张见山提前一天将我们家的板车给推了过来,铺上了厚厚的棉被,就这麽推着我回了家。
他在我耳边不停的低咛,“哥哥以後一定买一辆四个轮子的小汽车,一定。。。。。一定。”
我有气无力的捏了捏他的耳垂,“哥,买小汽车前得先有驾照,我听周战旗说考驾照很麻烦,得花一两年呢,你可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张见山转头用力的亲着我脸蛋,“小混蛋,小混蛋,快给我好起来。”
我浅浅笑着。
晚上,我听到了张见山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哭泣声,是哭,他在哭。
他哭的很小声,但胸腔震动着,我能感受的到。
手指蜷缩着,从他的後背滑到他的脑袋上。
那点小小的哭声也不见了。
“乖,不哭了,哥哥,我马上就好了,不要难过。。。。。”
我想蹭到上面看看人的脸,张见山把我摁在胸口处,眼泪掉在我重新变的光溜溜的光脑壳上。
“嗯,哥哥不难过了,哥哥不难过了,妮妮快睡吧。”
我又摸了两下他的脑袋,嘴巴里含住了他温热的皮肤重新沉睡过去。
两天後,我重新变的生龙活虎,等我能绕着程戈村走个来回後,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张见山去摆地摊。
张见山不知道什麽时候把布匹都从柯星宇那边拉了回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偏屋,我问他什麽时候弄过来的,他只说趁我睡觉的时候。
神秘莫测的张见山。
而彼时哥哥正坐在小板凳上削着木头小兔子。
他空闲的时候就会做,这两天已经做了六七个出来了,在向阳村家里还摆着一桌子呢。
我骑着他脖子上,手来回揉搓着他冒出来头发茬子,这是我的新玩具,手感极好,根本玩不够。
那木雕小兔子刻上眼睛,立马就变得活灵活现,我瞧着心思动了动,说道:“哥。。。。要不咱们把你这木雕也拿过去卖一卖?”
张见山手一顿,不太自信的说:“这不行吧,都是刻着玩的东西,怎麽能拿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