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把阿娇保护地很好,总想着,等独揽大权之後,就能和阿娇生儿育女,可她却察觉出了那碗避子汤,伤心离他而去。
此去几年,独守悠悠空殿,玄彻才明白,所谓的自尊,在心爱的女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若是他当初没有骗阿娇就好了,若是他早些跟阿娇坦白就好了,若是他不拧巴,他们之间,何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归根结底,是他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不是吗?
玄彻龙眉压低,总有一天,他要铲除所有不安分的势力,让他和阿娇的孩儿来日登基之时,不像他这般受人辖制。
“娇娇,没有朕,这三年只能是虚度”,玄彻鼻尖抵住阿娇的额头,将杀意扼住,喃喃低语,“你必须忘掉,和朕回到从前。”
翌日。
阿娇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玄彻的臂弯里,像两只煮熟的河虾,弯弯贴住,青丝不分你我地交缠着。
身上的绳子和布条都被解开了,她唇瓣翕动,侧着身,整个人无精打采地盯着被褥上的花纹。
昨夜过的太荒唐,以至于她终于能开口讲话了,却不知该说些什麽。
玄彻披着薄袍,五指锁住阿娇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利落,嗓音带着一股沙沙的哑,“娇娇醒了。”
阿娇冷哼一声,不想理会他。
玄彻双手穿过阿娇的胳膊窝,将人转了半圈送到他面前,扬眉道,“朕昨夜,让你舒服了吗?”
阿娇面色一紧,极力否认,“不舒服。”
玄彻伸手,宽大的手掌覆上去,显得阿娇的脖颈如柳絮般纤细柔弱。
他轻笑一声,大拇指暧昧地抚着雪颈上的红痕,声调绕了几个弯,不难听出他此刻有多舒心,“口是心非,你的身子可比你的伶牙俐齿娇软多了。”
阿娇杏瞳不自然地避开,仿佛被揭穿了一个难以啓齿的秘密,想扬声大骂,声音却虚虚地挺不起来,阿娇咽了咽唾沫,只得羞恼地嘟囔道,“你胡说。”
诚然,她昨夜的确尝了趣,食色性也,也没什麽好避讳的。
不过一段露水情缘罢了。
就当昨日是嫖了个伶官,还是大周最贵的伶官,这麽一想,她也不亏,只是千万要注意避孕,今时不同往日,这回,她可不想再给他生了!
阿娇的脸终于褪了些热,想起一直没能见到的儿子,心切问道,“阿渡呢?”
玄彻手指凝滞,冷下声,“阿渡是谁?”
阿娇想也没想地答,“我儿子啊。”
玄彻的脸瞬时冷沉下来,恨声道,“你还有闲心想那野种。。。”
野种!野种!他怎麽能这样唤她的阿渡,玄彻没名没分,他有什麽资格这样叫嚣!
阿娇鼓着嘴,真想擡脚把玄彻踹下去,但身子实在酸软,腿一动便涌来酸胀感,她蹙眉,愠怒斥道,“玄彻,你再叫阿渡一声野种试试,那是你儿子!”
玄彻立时一愣,神情茫然片刻,喜意便随着忽如其来的春风爬上眉梢。
"娇娇,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娇将玄彻的手扯开,不紧不慢道,“是真是假,等你见了阿渡,便能得知”,毕竟,阿渡简直就是玄彻的翻版,只是跟玄彻相比,多了几分懒懒散散的稚气。
“还有,你口中所说的奸夫,那是我在萍姚结识的密友,人家是个深研医道的姑娘家,你别动她。”
“这麽说,是在姑姑家那夜怀上的”,玄彻浓眉微挑,一下子就全想通了,凤眸止不住发亮,“这麽说,娇娇这几年也和朕一样,守身如玉。”
阿娇耷拉下脸,眼皮垂地盖住了一半杏眸,不服气道,“没有。”
玄彻凝神盯住阿娇,笑意蔓延出声,“朕看明明就是,不然娇娇昨夜怎麽那麽生?”
“…你!”阿娇被玄彻没脸没皮的话弄得又羞又恼,倏忽坐起身,後腰甫一使劲便酸软失力,惹得她吃痛地嘶一声,像条被打了七寸的小白蛇,摇摇晃晃地又要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