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瑶的话,让齐云瑞背脊窜上一股寒意。
“那个‘管事者’……他来过?”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仿佛四周的空气里都藏着看不见的眼睛。
江月瑶的目光从那片被邪术污染过的花圃上收回,神色淡漠。
“在我破掉‘锚点’之前,他站在这里,看了一会儿。”
齐云瑞握着手机的手指猛然收紧。
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警方封锁线,在特警眼皮子底下看戏,再悄然离开的存在。
这已经出了他对罪犯的认知。
“他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江月瑶的语气平静无波。
“他只是在评估一件新玩具的价值。”
齐云瑞的喉咙干。
他听懂了。
江月瑶,就是那个被盯上的玩具。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急促震动起来。
是负责陶琳案的下属。
“说。”齐云瑞迅接通。
电话那头,年轻警员的声音激动到近乎变调。
“队长!找到了!床板夹层里,真的有一截劈裂的指甲!还有那件红色连衣裙,技术科已加急送检!”
齐云瑞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他挂断电话,看向江月瑶的眼神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那是一种面对未知力量时,混杂着敬畏与悚然的眼神。
“全中了。”他声音干涩。
江月瑶对此并无反应,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陶琳的丈夫,心理防线很脆,撬开他的嘴不难。”
齐云瑞立刻拨通审讯室的电话,下达了新的指令。
他这边刚挂断,江月瑶又开口了。
“他不会说出尸体的位置。”
齐云瑞一愣:“为什么?”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他认为,找不到尸体,就还有翻盘的可能。”
江月瑶从帆布包里拿出那三枚愈温润的铜钱,在掌心轻轻抛了抛,出清脆的撞击声。
“你的人问不出。”
“但我可以。”
齐云-瑞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只是看着江月瑶将三枚铜钱朝空中一抛。
硬币落下,在她白皙的掌心翻滚、停住。
她看了一眼,又抛了一次。
如此反复六次。
整个过程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月瑶收起铜钱,眼皮都未抬一下。
“城西,风嚎岭。”
一个地名从她口中吐出。
齐云瑞立刻在脑中搜索地图,那是市郊一片荒废的采石场,地势险峻,人迹罕至。
“风嚎岭东南向,断崖,崖底歪脖子松树下。”
江月瑶的语不快,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精准地钉入齐云瑞的脑海。
“她被埋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