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区,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馆。
沉香早已熄灭。
江月瑶面前的白瓷茶杯,水汽散尽,冰凉刺骨。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是圈内金牌经纪人阿伟。
他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醒目,却压不住他眼底浓重的乌青和濒临崩溃的焦躁。
“江大师,求您,救救我们家小梦!”阿伟的声音压得很低,抑制着颤抖。
“《凤鸣宫》这个项目,是她拿命拼来的,导演放了话,状态再不对,就直接换人!”
江月瑶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杯壁,没喝。
“怎么个不对劲法。”
“所有事都不对劲!”阿伟的情绪瞬间失控,声音都变了调。
“开始是忘词,后来是在片场平地摔跤,脚踝肿得像馒头!”
他身体猛地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渗人的恐惧。
“最邪门的是前天晚上,她一块戴了七八年的护身符玉佩,‘啪’一声,就在脖子上碎了!没有任何预兆!”
“那之后,小梦就彻底垮了。她说总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吹冷气,夜夜做梦,都看见一个黑影子站在她床边,死死盯着她。”
阿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厚实的信封,双手推到江月瑶面前。
“大师,这是小梦的生辰八字和照片……”
“不用。”
江月瑶只吐出两个字。
她的视线,越过信封,直接落在了阿伟自己的脸上。
阿伟愣住了。
“看你的额头。”江月瑶的指尖在空中虚点,仿佛在触碰一层无形的晦气,“事业宫晦暗,上面还缠了一缕桃花煞。”
“煞气不是冲你来的,但你离源头太近,已经被熏黑了。”
她平静地陈述着一个恐怖的事实。
“源头是个女人,嫉妒心极重,和黎梦在同一个剧组。她用的手段很粗糙,乡野偏方,借了黎梦的贴身东西下的手。”
阿伟的嘴巴一点点张大,眼神从焦急转为惊骇,最后定格在恐惧上。
“女、女人?同一个剧组?”他脑中飞闪过几个名字,脸色瞬间惨白,“贴身的东西……我想起来了!红绳!是一条她戴了七八年的红绳手链!”
“那条手链说是开过光的!就在玉佩碎掉的前两天,红绳突然断了,怎么都找不到!”
“就是它。”江月瑶下了最终定论。
“那怎么办?到底是谁?我马上去撕了她!”阿伟激动得要从椅子上弹起来。
“坐下。”
江月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阿伟死死按回了原位。
“撕了她,然后呢?”
“闹得全剧组都知道你们家艺人被人下了咒?”
“你觉得,导演是会帮你主持公道,还是会为了息事宁人,把你们这两个‘麻烦’一起踢出剧组?”
字字诛心。
阿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那……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大师?”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最后的体面彻底崩塌。
江月瑶没理会他的崩溃,只拿出手机,点开后台,将自己的银行账号了过去。
“酬劳。”
“八位数,先付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