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瑞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攥住。
他看着江月瑶那双眼睛,那里面没有退缩,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她不是在寻求退路。
她是在问他,问整个“烛龙”小组,还敢不敢跟她一起,走上这条注定万劫不复的路。
这不是选择题。
这是站队。
齐云瑞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他抬起头,迎上江月瑶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
“不。”
“只要你愿意,‘烛龙’小组永远需要你这位特别顾问。”
他转头,看向张队。
张队咬碎了后槽牙,像是要把一辈子的勇气都赌在这一刻,他重重地点头。
“妈的!老子干了二十年刑警,还没怕过谁!干就干!”
江月瑶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一扫过。
她点了点头。
“很好。”
她转身回到白板前,一把擦掉了那个被打上红叉的假名。
整个白板,一片空白,宛如待宰的画布。
“从现在开始,战略改变。”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锐利,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第一,停止追查‘时墨白’,那是他们故意扔出来的烟雾弹。”
“第二,技术组对通讯器的破解方向,转为追踪信号源!我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那条指令的源头,在京市的哪个位置!”
“第三,”她的目光落在齐云瑞身上,“我要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京市江家,核心成员,以及旁系三代以内,所有人的详细资料!”
江月瑶的指尖,在光滑的白板上轻轻划过,像是在勾勒一幅死亡版图。
“特别是,那个被我拉黑的三叔,江闻山。”
“还有,老爷子,江鸿远。”
“我要他们近十年所有的活动记录、资产往来、医疗报告,以及……”
她的声音顿住,记号笔的笔尖,在白板上重重一点,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黑点。
“他们名下所有园林设计师的名单!”
孟广才!那个“布线人”!
齐云瑞和张队同时一震,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
“棋盘,该换了。”
江月瑶扔下记号笔,转身看向窗外已经彻底大亮的天空。
“他们喜欢在暗处布局,把我们当棋子。”
“那我就把整个棋盘掀了,让他们全部滚到太阳底下来,好好晒一晒!”
“齐队。”
“在。”
“帮我订一张去京市的机票。”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开始滚烫。
“最早的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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