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对峙,剑拔弩张
大军一路疾行,经月馀跋涉,终于抵达边境重镇——雁门关。远远望去,雁门关依山而建,城墙高耸入云,雉堞连绵如齿,俨然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只是此刻的关隘之上,旌旗猎猎,士兵们严阵以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之气。
镇北军主将早已率领衆将领在关下迎接。见到沈清辞的帅旗,衆人连忙上前见礼:“末将等恭迎元帅!”
沈清辞翻身下马,扶起为首的将领,沉声道:“诸位将军辛苦。军情紧急,客套话暂且不提,即刻随我入关议事。”
进入中军大帐,沈清辞直奔主题:“匈奴大军此刻驻扎何处?兵力几何?”
镇北军主将拱手回道:“回元帅,匈奴十万大军已在关外三十里的黑风坡扎营,分为五部,由新单于的五位亲信分别统领。其阵型严整,军械比往年更为精良,近日更是频频派小股骑兵在关前挑衅,似有随时攻城之意。”
“哦?”沈清辞眉头微蹙,走到悬挂着军情图的帐壁前,指尖落在黑风坡的位置,“黑风坡地势开阔,易攻难守,匈奴却在此扎营,显然是自持兵力强盛,欲与我军正面决战。”
他转头看向副将赵武:“赵将军,你曾深入敌营刺探,可知匈奴各部战力如何?”
赵武上前一步,朗声道:“回元帅,匈奴左部最为凶悍,主将是新单于的胞弟,勇猛过人,但性情急躁;右部擅长骑射,机动性极强;中部为中军主力,兵力最盛,由新单于亲自坐镇;其馀两部则负责粮草押运与侧翼警戒。”
沈清辞点点头,目光扫过帐中衆将:“匈奴虽来势汹汹,但各部主将性情各异,配合未必默契。我军若正面硬抗,恐伤亡惨重。诸位可有良策?”
帐内将领们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主张坚守城池,耗损匈奴粮草;有的主张主动出击,打其措手不及。
沈清辞静静听着,待衆人话音渐歇,才缓缓开口:“坚守并非长久之计,匈奴联盟刚成,士气正盛,久守只会让我军锐气渐消;主动出击则太过冒险,我军长途奔袭,尚未休整,不宜贸然决战。”
他顿了顿,指尖在军情图上划过一条弧线:“依我之见,当用‘诱敌深入,分而击之’之策。黑风坡西侧有一片狭长山谷,名为‘断魂谷’,谷内道路狭窄,两侧皆是悬崖峭壁,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元帅之意是?”赵武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正是。”沈清辞眼中精光一闪,“你率三千轻骑,明日一早出关,故意示弱,引诱匈奴左部追击。左部主将性情急躁,必然会轻敌冒进。待其进入断魂谷,伏兵四起,截断其退路,一举将其歼灭。”
他看向另一位将领:“李将军,你率五千步兵,连夜赶赴断魂谷两侧埋伏,多备滚石丶擂木与火箭,待匈奴进入谷中,即刻发起攻击。”
“末将遵令!”两人齐声领命。
沈清辞又部署了後续兵力:“其馀各部坚守雁门关,加固城防,同时派斥候密切监视匈奴其馀四部动向,若有异动,即刻通报。我自率中军坐镇关内,随时准备接应。”
衆将领纷纷领命,心中对沈清辞的部署暗自钦佩。
议事结束後,沈清辞独自登上雁门关城楼。关外,黑风坡方向隐约可见匈奴大营的炊烟,风裹挟着草原的苍凉气息扑面而来。他握紧了腰间的平安玉,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心中涌起对家人的思念。
“云卿,念卿,等着我。”他轻声呢喃,目光再次投向远方的匈奴大营,眼中满是决绝,“此一战,定要让匈奴再不敢窥伺我大靖疆土!”
关楼上的风猎猎作响,吹动着他的铠甲,也吹动着他心中的信念。一场决定边境安危的大战,即将在断魂谷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