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锁喉,惊恐之下声音都变形了。
“放开……救……”
又被薅着後退了两步,慌乱之中,脚跟好像踩到一个绵软的东西。
应该是一只脚。
身後的男人忍不住痛呼,手臂的力量减弱了些。
肾上腺素陡升,沈清圆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出来。
她力气本来就不小,求生之下,力气陡增,长手长腿的,把身後的男人推了个大趔趄。
这才有空隙转身,慌乱中看了“攻击者”一眼。
——换了别人,可能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能多来这麽一眼,也挺勇的。
操。怎麽是他?!
叶初阳扶着老腰,哼哧哼哧大喘气。
挣扎之下,头发蓬乱地四散,沈清圆也大喘着气,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你有病啊?”
“怎麽是你?”
两个人同时大叫。
狼狈。
两个人睁大眼睛,互相瞪着。表情都挺狰狞。一个痛的,一个吓的。
人吓人,真他妈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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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光溜溜的,夏天的雨水倒是把地砖冲刷得很干净。
叶初阳撑着腰,慢慢坐在地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坐会吧,沈医生?”
可能刚刚吓得太厉害了,沈清圆现在感觉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抖,腿也软。
沈清圆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坐他旁边,离叶初阳有两米远吧。
今天的受惊吓指数绝对是能留心理阴影的程度。沈清圆很想申请工伤赔偿。
“我也是做好事嘛,你刚才那个动作,真的很像要跳楼。救条人命,也算是我的一件功德。”叶初阳小声道,很没有底气。
沈清圆瞟了他一眼,由衷地觉得某人还是坐轮椅的时候比较好。
“你怎麽会来这?”心脏还跳得有点快,沈清圆抚着胸口,微微蹙眉。
她是洗了澡换了件睡裙上来的,头发没全干,就用手指伸进发缝,稍微整理了下。
行头跟平常不一样,头发也是散开的,也难怪叶初阳没能在第一时间根据背影认出她来。
这样一想,好像也懒得生气了。毕竟人家不顾旧伤未愈的老腰,“见义勇为”。虽然眼神不好,宗旨却是要救人。
“这可是我的地盘。”叶初阳说,“老在房间里待着发闷,後来就发现了这个好地方。晚上不很忙的时候就会来这里待一会,喝点东西。”
他用下巴指了指楼梯口附近的酒杯和香槟。
“沈医生,喝一杯压压惊?”
腰突已经过了急性期,叶初阳现在不用吃止痛药,可以适量喝点酒精类饮品。
医生大概会建议戒绝酒精,不过,管他呢?眼前不就是个医生。
沈清圆擡起屁股,把香槟和酒杯拿过来。这次坐得离叶初阳近了许多。
吃人家嘴短呢。
扫了一眼香槟瓶,她立刻想起在杭州的时候,有个影视公司的老总送的两瓶很贵的香槟,好像就是这个牌子的。
贵是贵了点。
今天惊吓过度,喝就喝了。反正拜某人所赐。
于是她老实不客气地把酒瓶推给叶初阳,“怎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