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笑了,纱帘下的眼尾弯起:“沈小姐可知,靖王母族,也毁于壬午年七月初八的火?”
我如遭雷击。
母亲是初七没的,靖王母族是初八?
王氏兄长七月初五被参贪墨,母亲初七出事,兰心院初七夜焚,靖王母族初八起火——这些事像被线串起来的珠子,在我脑子里叮当作响。
“有人在清剿异己。”他指尖点了点那页验尸录,“王氏背后是林侍郎,林侍郎背后……”
“砰!”
窗外传来柳枝折断的脆响。
我猛地转头,见河岸边立着道白影——是林修远。
他穿月白锦袍,间插着支青玉簪,手中握着另半片玉簪,和茶盏里那半块严丝合缝。
他就那么站着,盯着我和顾昭珩,慢慢将玉簪贴在唇边,像在亲吻什么。
“他跟了你三日。”顾昭珩的声音像根定海神针,“昨夜你在西园捞玉簪,他比我早到半刻。”
我脊背凉。
难怪昨夜暗巷里总觉得有人盯着,原是林修远!
系统提示过他执念值暴涨,可我竟没察觉。
“这是乌木匣。”他推过来个巴掌大的匣子,“验尸私录、赵三受贿的账据,还有……”他喉结动了动,“你母亲临终前写给我的信。”
我指尖抖得厉害,匣子上的铜锁半天打不开。
等掀开盖子,最上面是张泛黄的纸,墨迹晕得厉害,能看出是女子的笔迹:“殿下,妾恐命不久矣,唯愿棠儿平安。王氏勾结林氏,欲灭我沈家血脉,若棠儿有难,请赐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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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我声音哑,“她认得你?”
“当年我随先皇微服出巡,在云州救过她。”他低头整理茶盏,“她说要替我绣个平安符,后来……”
后面的话被风声卷走了。
我盯着信末的“棠儿”二字,眼泪砸在纸上,洇开个模糊的圆。
系统红光“嗡”地炸开,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网:王氏连到林崇安,林崇安连到赵三,赵三连到火灾,最后绕到“靖王母族”四个字,圈成个血红色的环。
“信你收着。”顾昭珩起身时,玄色广袖扫过案几,“我母族的火,你母亲的死,原主的沉塘……沈小姐,这局,你我得一起破。”
他走后,我坐在茶楼里直到月上柳梢。
河风卷着茶沫扑在脸上,我一遍又一遍读那封信。
母亲的字写得很急,有些笔画像是被泪水泡开的,“棠儿”两个字尤其用力,纸背都戳出了印子。
窗外忽然掠过道黑影。
我抬头望去,柳树上落着只乌鸦,“呱”地叫了声,振翅飞走。
匣子里的信还在烫。
我摸出火折子,看着纸角被火苗舔舐,忽然又停住。
“谁在等我入局,我就让谁……先出局。”我对着跳动的烛火低语,将信重新塞进匣底。
夜更深了,茶楼外的河水泛着冷光。
我抱着乌木匣起身,鞋底碾过先前打碎的茶盏,瓷片出细碎的响——像极了某个阴谋,正一寸寸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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