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沈清瑶的绣鞋声在廊下停住时,我正翻着刘嫂的供词。
她穿了件月白比甲,腰间的玉佩却没系稳,随着她颤的手叮当作响。
姐姐她站在门槛外,脚尖蹭着青石板,我我从未参与这些事。
我抬眼望她。
她眼尾的胭脂晕开,像只受了惊的雀儿——王氏这些年偏疼苏晚晚,连她的嫁妆都要克扣给苏晚晚置田产,她早该怨了。
你若想活命,我把残账副本推到她面前,就告诉我,王氏还有多少暗账藏在佛堂夹墙。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月白比甲上洇出淡红的印子。
当夜,春桃捧着铜匣进来时,烛火正烧到灯芯。
铜匣里的密信是王氏的笔迹,墨迹未干:待清棠亡,便请族老立晚晚为嫡,清瑶可得陪嫁庄子两座。
连亲女都可弃。我抚着信上的字,指节抵在案上,何况庶女?
第二日家宴,王氏的筷子刚夹起一只螃蟹,我便端着茶盏轻笑:妹妹近日气色不佳,可是佛堂跪久了?
沈清瑶正夹着芙蓉糕的手顿在半空,银匙掉进瓷盘。
她抬头看我,眼底的惊惧像被踩碎的星子——她知道,我已翻出佛堂夹墙里的暗账。
暮色漫进相府时,佛堂方向腾起黑烟。
我站在院门口,望着那团黑灰色的云越升越高,烧糊的纸灰飘到我间。
系统的逻辑推理天赋突然亮起强光,脑内自动标出王氏昨夜烧的旧物里,有半本记录着她与苏府往来的密信。
烧的越多,留下的灰烬就越烫手。我捏着间的纸灰,望着黑烟里忽明忽暗的火光,这一次,我不急。
春桃捧着锦匣过来时,匣面的描金牡丹在暮色里泛着暗光。
她手背的纱布换过新药,味道清苦:小姐,证据都收好了。
我接过锦匣,指尖触到匣底的凸起——那是刘嫂的供词、残账副本、沈清瑶交出的铜匣,还有王氏烧毁旧物时,被守夜婆子捡回的半页密信。
去相爷书房。我对着春桃点头,转身往主院走。
沈福正候在廊下,见我过来便哈着腰:姑娘,相爷在书房看折子呢。
我望着书房窗纸上晃动的人影,把锦匣往怀里拢了拢。
这场火,该烧到王氏的根了——而我要亲手,把这把火,递到相爷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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