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老周颠着小碎步来报:“林府的小斯说,林少爷禁足期间了疯,昨夜砸了三面铜镜,喊着‘她来了!她站在琴边!’”他搓了搓手,“奴才还听说,墨痕今早去药铺抓了安神丸,手都在抖。”
我望着窗外渐起的秋风,将茶盏里的残茶泼在地上。
水痕蜿蜒成“棠”字形状,又被风一卷,散了。
当夜子时,我裹着月白斗篷潜入西园。
春桃捧着铜炉跟在身后,炉里飘出的香气混着荷香,甜得腻——第三重特制香,以“棠”字玉佩上刮下的玉粉为引,混了迷心引和魂归散。
我将铜炉放在古琴旁,又摸出玉佩,对着月光轻叩三下。
“叮——”
清越的声音像玉珠落盘,在水面荡起涟漪。
风卷着香气往林府方向去,我退到树后,盯着院墙上的黑影。
不过片刻,“哗啦”一声,林修远从墙上翻进来,道袍沾着草屑,面色白得像张纸。
“你母亲……她站在那儿……”他踉跄着往古琴方向走,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她指着我……她说……我害了她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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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竹哨——这是按老夫人房里老嬷嬷的声音调的。
我凑到竹哨边,压着嗓子出沙哑的颤音:“修远啊……你娘临死前,可曾怨过这‘棠’字?你抢不来的东西,何必强求?”
“谁?!谁在说话?!”他突然转身,瞳孔缩成针尖,抄起脚边的石凳砸向树后。
我闪到另一棵树后,看着他了疯似的拔起院角的桃树,树皮被他指甲抓得血肉模糊。
暗卫从房顶上垂下的竹筒微微晃动,里面的蜡丸正在融化——那是录下他癫狂之声的蜜蜡。
天快亮时,春桃来寻我,手里捧着许怀安的信笺:“许大夫说,七情香残留与魂归散结合,能诱‘祖先审判’类幻觉。”我展开信笺,看见最后一行字:“此香遇玉磬音,效果倍增。”
系统在识海微震,淡金色的进度条从跳到,新的提示浮出来:【执念源点:玉佩失窃案(即将解锁)】。
我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将信笺扔进铜炉。
火星舔着纸角,“棠”字在火光里扭曲成笑脸。
“小姐。”春桃突然扯了扯我衣袖,她手里还攥着个锦盒,“张管事说前院送来份帖子,说是……”
“什么帖子?”
她指尖颤,锦盒“啪”地掉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看见盒底压着半张婚书,墨迹未干,上面端端正正写着“沈清棠”三个字——是伪造的。
“春桃?”我抬头看她,她眼底的异色又浮起来,像层蒙着灰的雾。
她突然后退两步,撞在桃树上:“不……不是我放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盯着地上的锦盒,听着远处传来林府的哭嚎声——林修远又砸了东西。
风卷着花香钻进鼻腔,甜得苦。
原来他们要扎的刀,从来不在我手里——在他们自己心里。
春桃蹲下去捡锦盒时,我看见她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三日前我给她系的“平安绳”。
此刻红绳上沾着星点香灰,和我间断簪上的一模一样。
我弯下腰,替她把锦盒捡起来,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半张婚书。
“收着吧。”我对她笑了笑,“说不定哪天能用得上。”
她抬头看我,眼底的雾散了些,露出点慌乱的清明。
东方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得满地残荷闪着金光。
我望着林府方向的飞檐,摸了摸袖中温热的玉佩——当一个人开始怕鬼,他离崩溃,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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