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是敌人,他们是被精心挑选的“信众”——最善良的人,最容易被操纵。
因为他们太想守护什么了。
我蹲下身,平视她泪流满面的脸,声音轻却清晰:“真正的平安,从来不是靠献祭换来。而是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不’。”
话音落下,天地仿佛静了一瞬。
风停了,火苗凝滞,连九指刘的琵琶声也出现一丝迟疑。
就在此时,心网剧烈震动。
一道苍老虚影缓缓浮现于我身侧,银如雾,手持半截断梭,眸光穿透千年时光。
她望着我,低语如风拂纱:
“千丝非控人,乃连心。你若只为破局,终将沦为新祭司;若为唤醒,则可成织心者。”
织心婆婆!
传说中上古织命师,以心为线,以魂为经纬,曾一针封山河,一线定乾坤。
她的虚影竟因“千丝引”的纯粹执念而显化?
我心头巨震,却不敢多看一眼。因为我知道,这不是馈赠,是试炼。
她不是来助我,是来点醒我——这一战,不能靠压制,不能靠反控。
我要做的,不是成为新的“灯主”,而是让每一盏灯背后的人,重新听见自己的心跳。
远处塔楼上,九指刘终于变了脸色。
他十指疯狂拨动,琵琶声愈癫狂,试图重新凝聚幻象。
可这一次,百姓的眼神已不再完全空洞。
有人开始抱头呻吟,有人踉跄后退,低声呢喃:“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有效了。
但他们仍会被拉回去,只要那“祭”字还在,只要那“天意”之名不破——人心终将再次沉沦。
我缓缓起身,望向灯楼中央那座象征皇权赐福的凤灯。
它高悬于顶,金箔为骨,明珠作眼,正是整个灯阵的“信源锚点”——供奉者以为那是天命所归,实则是操控万民信念的最高祭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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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抚过耳畔,一抹冰凉。
我抬手,轻轻摘下头上那枚御赐凤冠。
金丝缠玉,重若千钧。
这是身份,是枷锁,也是他们口中“该被焚烧的罪证”。
下一瞬,我用力一扯——
“嗤啦!”
金片剥离,锋利边缘划破掌心,鲜血淋漓。
我不闪不避,任血珠滴落。
因为在这一刻,我已明白该如何点燃真正的光。
我撕下凤冠金片的刹那,掌心割裂的痛感如针扎入骨,却让我更加清醒。
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灯楼青石板上砸出一朵朵猩红的花。
这不是软弱的血,是觉醒的引信。
“以我之血,燃尽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