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妹妹,死前最后一句话。
可就在这画面尚未消散之际,另一股声音骤然涌来——
“我织了三天三夜,眼睛都瞎了……她说赏我一碗肉汤,端来的却是断肠散……”
“我守着七具尸体,没让野狗啃一口……他们却说我冲撞贵人,活埋我在乱葬岗……”
“我是接生婆啊!我亲手接了沈家三代血脉!她们说我是妖女,把我推进井里……我听见孩子在哭……我的孩子也在哭……”
七道女声,交织叠加,带着腐土的气息与骨髓的痛楚,如潮水般灌入白袍生的脑海。
他猛地抽搐,喉间出野兽般的呜咽,双眼骤然睁开!
瞳孔剧烈收缩,映着空中虚影,映着妹妹的脸,也映着那些被他亲手送进地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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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嘶吼,声音撕裂喉咙,“我不是凶手!我只是想救人!我想救她啊——!”
他一把抓起枕边香囊,瞪着那抹血迹,浑身颤抖如风中秋叶。
我站在阴影里,静静看着他崩溃。
直到他伏地痛哭,指甲抠进泥土,一遍遍念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才缓缓上前,俯视着他颤抖的脊背,声音冷得像冰层下的河:
“你说你想救人?”
顿了顿,一字一句,砸入死寂:
“可你救一个,却害了七个母亲、三个守尸人、一位接生婆……她们也有兄长,也有儿女。”我冷冷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如冰锥凿入地底:“你说你想救人?可你救一个,却害了七个母亲、三个守尸人、一位接生婆!她们也有兄长,也有儿女!你凭什么用别人的命,换你心中的大义?”
话音落下,宗祠方向忽起一阵阴风,卷着晨雾倒退三尺。
我身后虚空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统帅之影,披着千丝织就的王袍,面容模糊,却带着俯瞰众生的威压。
他抬起手,指尖直指白袍生心口,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从天而降,穿透了他的胸膛。
刹那间,白袍生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弓起,喉间出“咯咯”的闷响,像是被什么活生生拽出了魂魄。
他双目暴睁,瞳孔里映出七具浮尸,皆是当年被灭口的绣娘与稳婆,她们披赤足,脖颈缠着金线,口中无声呐喊。
“啊——!”他惨叫一声,扑倒在地,额头狠狠撞向石板,鲜血蜿蜒如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为我在行道,原来我只是个刽子手……我是帮凶……我是屠夫……”
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缺玉珏,边缘焦黑,似被火燎过,裂痕如蛛网蔓延。
那是青鸾阁最高等级信物之一,唯有“执笔人”方可持有——掌管谎言书写之人。
“这是……他们给我的信物……求您……毁了它……别再让更多人被骗……”他哽咽着,将玉珏高举过头,双手抖得几乎捧不住。
我蹲下身,指尖轻触那冰冷玉石。就在接触瞬间,系统骤然震动:
【宅斗谋士·高级】——侦测到高层身份密钥波动!
【权限认证中……青鸾阁“执笔人”残片匹配度……正在解锁隐藏信息库……】
还未等提示完成,远处忽传来急促马蹄声,撕破寂静。
老吴一身尘土冲进地牢入口,铠甲破损,脸上有灼伤痕迹:“小姐!城南归尘堂地窖炸了!有人提前焚册逃逸,火势冲天,半条街都烧塌了!”
我眸光一凛,站起身来,玉珏紧紧攥在掌心,棱角硌得生疼。
我冷笑,声音低却如刀锋出鞘:“他们烧得掉纸,烧不掉人心。”
转身望向宗祠高台,新立族谱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个名字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阿阮、陈氏、李绣娘、王守尸……那些曾被抹去的姓名,如今正被百姓仰头诵念。
小引踉跄上前,脸色苍白如纸,额间金丝黯淡无光,显然刚才的千丝引耗尽心神。
可他仍咬牙抬头,声音虚弱却坚定:“小姐……我能撑住……还能再连一次千丝……只要您还信我……”
我看着他,心头微颤。
这孩子不过十二岁,本该在学堂念书,却因天生灵通,成了千丝阵眼童子,背负亡魂低语。
他的纯净,是唯一能唤醒良知的钥匙。
我伸手抚了抚他的,轻声道:“不必现在连。”
目光落回手中玉珏,裂痕深处,似有暗红纹路隐隐流动,像血,又像墨。
而这枚玉珏……将是打开她罪证核心的最后一把锁。
夜未至,风已寒。
我握紧玉珏,心中杀意翻涌——既然你们怕真相,那我就让每一个名字,都刻进活人的梦里。
当夜子时,鲁老五会带来七位绣娘生前贴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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