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驼背站在门口,佝偻的身影映在墙上,像一尊沉默的碑,“此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守陵卫子时换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没有动。
目光落在那枚银针上。
它曾贯穿接生婆的头骨,也将真相封印了三十年。
如今,它静静躺在亡者颅中,仿佛等待一场复仇的号角。
我伸手,轻轻握住针尾。
刹那间,剧痛如刀割般贯穿耳膜——
【警告:溯忆之瞳即将激活,当前可持续五息,代价:耳鸣加剧,鼻腔出血】
我没松手。
反而用力一拔!
银针离骨的瞬间,整座地宫剧烈一震,符灯齐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唯有产床上残留的一缕血痕,泛起诡异红光,宛如活物般蜿蜒爬行。
我咬牙撑住,指尖掐入掌心。
耳边响起细碎呢喃,像是有人在反复诵咒,又像是婴儿啼哭夹杂着女人哀求。
画面在眼前闪现——漆黑房间,两名婴孩并排置于玉盘之上,手腕各系一段猩红丝线……
一道黑影缓步走近,兜帽遮面,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红绳。
他还活着。
而且,就在京中。
“顾昭珩……”我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一直隐于暗处的他走上前来,玄色大氅沾满夜露,眸光深不见底:“我在。”
“查二十年前所有出入皇陵的记录,尤其是太卜局和青鸾阁的人。我要知道谁主持了这场仪式,谁写了那份悖伦诏令,谁……至今仍在监视沈家。”
他凝视我片刻,低声道:“你要的,不只是翻案。”
“我要他们知道,”我将银针收入袖中,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画出一道蜿蜒红线,“那个被他们判定‘不该存在’的人,回来了。”
风自井口灌下,吹动残烛最后一丝火苗。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间石室,这口镇魂井,这张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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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转身离去。
脚步坚定,不留一丝犹豫。
身后,黑暗重新合拢,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可我知道——
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我不顾耳中撕裂般的剧痛,眼前血丝密布,鼻腔温热的液体不断滑落,可指尖却稳得惊人。
我咬破右手食指,任鲜血滴落,在那枚染尽亡魂执念的银针上缓缓抹开。
血光与残存的幽绿符火一触,整根银针骤然震颤,仿佛沉睡三十余年的怨魂被唤醒。
【宅斗谋士·溯忆之瞳——强制激活!】
刹那间,天地倒转。
幻象如刀,狠狠劈进脑海——
还是那间产房,但这一次,我“看”到了完整的仪式。
黑袍人立于中央,兜帽遮面,双手各执一段猩红丝线,宛如操弄命运的提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