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所有牺牲,都将沦为权贵茶余饭后的笑话。
我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阿灰冻紫的脸。
他现在还躺在偏殿角落,靠着那一滴心头血吊着一口气。
若我败了,他连尸都不会留下。
所以,不能退。
黄昏骤至,天边火烧云如血泼洒。
马蹄声破空而来,踏碎宫道积雪。
顾昭珩回来了。
他未换朝服,玄色大氅沾满风尘,靴底带血,显然是连夜疾驰百里,一路冲破拦截。
侍卫拦他,他拔剑;太监传旨,他甩袖冷笑:“本王只认一个人。”
然后,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勒断我的呼吸。
“他们说你疯了。”他声音沙哑,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说你在东宫自囚七日,醒来便见神杀神,说你给皇后下蛊,让整座凤仪殿闹鬼……”
我靠在他肩上,轻笑一声:“我没疯。”
“我只是学会了——怎么让疯子觉得自己才是清醒的。”
话音未落,宫中钟声突响七下!
不对劲。
更鼓已歇,亥时未到,钟楼不该鸣响。
更何况,七声齐震,乃是皇室遇袭、宗庙崩裂的凶兆!
紧接着,铜壶滴漏逆流三刻,水珠倒悬空中,凝而不落。
这是“时禁”之象,唯有高深符咒或怨魂血祭才能扰动天时。
我瞳孔微缩。
这不是意外,是回应——母亲留下的阵法,终于被我激活了。
老画师跌跌撞撞奔来,白凌乱,手中捧着一块烧裂的龟甲,边缘焦黑,似被雷劈过。
龟甲中央,八个血字缓缓浮现,如同有谁用指尖蘸着心头血一笔一划写下:
“凤囚已破,天命重临。”
我盯着那八字,指尖烫。
凤囚,是我被困东宫七日的劫难;天命,是她们口中“皇后承天受命,万邪不侵”的谎言。
而现在,天命——要换了。
抬头望去,皇宫最高处,太极殿穹顶之上,一道凤凰虚影骤然展开双翼,通体赤金,眼如熔火,衔着一枚玉白色残角,缓缓降临。
那是玉玺的最后一块碎片。
当年先帝驾崩,玉玺碎裂五块,四块落入皇族之手,唯有一块失踪——母亲临终前,用命藏下了它,并将印记烙进我的识海。
如今,它感应到了我的觉醒,主动归来。
风起云涌,宫灯尽灭。
唯有那道凤凰虚影,照亮我眼中寒芒。
顾昭珩松开我,望着天空,低声道:“你要掀了这天?”
我抚过心口银茧,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不。”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天是怎么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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