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芬他哑着嗓子喊,眼泪大颗大颗砸进碗里,搅碎了倒影,秀芬她她真这么说?
她托梦给我了。我握住他抖的手,你不是凶手,张伯。
你是病了,现在病好了。
该去做她梦里盼你做的事。
小芽不知何时捧来个红布包,我接过来,里面是张地契:西街拐角的铺面,我让人收拾干净了。
明天你就去支豆腐磨,往后谁要提那夜的事,你就说:我老婆托梦让我卖豆腐,没空听废话。
他颤抖着接过地契,突然俯身给我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的血蹭在我鞋面上:三小姐三小姐大恩,老张做牛做马
做豆腐就行。我笑着打断他,豆汁儿要熬得浓些,我让小芽去买。
他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块焦黑的木牌,木牌边缘还沾着烧过的痕迹:对了那晚我杀人前,梦里有个女人说:你说出来,就不痛了。
她指着这牌子,说去找它,真相就在火里我醒了才现,这牌子在枕头底下。
我接过木牌,指尖触到刻在背面的云纹——那是青鸾阁的标记。
林修远曾说他母亲是青鸾阁弃徒,原来线索在这儿。
张伯,这牌子你从哪儿得的?我刚开口,突然心口一疼,像被人拿烧红的铁签子戳了个洞。
顾昭珩第一次抱我的温度,就这么从记忆里抽走了——那是雪夜,他裹着狐裘冲进静院,我烧得迷迷糊糊,只记得他怀里比炭盆还暖。
姐姐?小芽扶住我颤的胳膊,你脸色好白。
我强撑着笑:没事,可能起早了。
无念影的虚影浮现在廊下,手中捧着团微光。
那光是段记忆:顾昭珩抱着昏迷的我,眼泪砸在我手背上,烫得像颗小太阳。
忆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侧,轻声道:只剩七段核心记忆了——亲情、誓言、初遇、生死契、信物、吻痕、心跳同频。
我望着西沉的日头,把木牌攥进掌心。
焦黑的纹路硌得手生疼,像谁在我心里刻了道印子。
黄昏时,我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小芽追着蝴蝶跑。
无念影的投影突然碎成光点,空中飘来缕若有若无的茶香,混着点血腥气,像有人刚递来杯茶,杯底沉着滴血。
抬头望,乌云散了,新月像把银钩子挂在天上。
可就在那月牙尖上,有粒极细的黑芒在蠕动,像只刚睁开的眼睛。
我摸出怀里的木牌,对隐在暗处的暗卫说:今夜子时,把这牌子交给靖王的密探。
风卷着秋意掠过耳际,带来远处豆腐坊飘来的豆香——那是张屠户在试磨豆子。
可我知道,更浓的雾,才刚漫过京城的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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