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马车里的哭声停了下来,三人怔怔看着车窗那一幕。
被他们恐惧的县令大人,此刻却跪在地上,头颅深深底下。
任由雨滴溅落,姿态卑微到了泥土里。
白莲喃喃出声:“刚才,县令说的什么?”
白沧海不确定道:“好像是拜见燕王”
燕王两个字犹如带电一般,白沧海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拉着孙女白莲下车。
“快快!快去跟我拜见燕王殿下,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留下白红儿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神色呆滞。
看着窗外依旧一脸淡漠的青年,似乎什么事都难让他有情绪波动。
脑海中一个无法接受的念头产生。
白红儿喃喃:“他是燕王,那沈傲天是?”
再往深了想,那个被她私底下称作老头的家伙,又是什么身份?
虽然他们从未掩盖姓名,但有句话叫天高皇帝远,谁也没往皇室那方面想。
现在得知一行人真实身份后,白红儿是怎么也接受不了。
特别是想到沈傲天的身份也是皇子,她心里就跟有蚂蚁在爬一样,那叫一个难受。
风鹤立跪在地上,泥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头被雨打湿紧贴在脸颊上,好不狼狈。
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异动,只在心中祈求,燕王不要追究他的过错。
似乎过了一瞬,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终于身前男人开口。
“起来吧。”
风鹤立心中松了口气,但仍旧不敢放松大意。
谁不知道燕王最是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触碰对方禁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立马抱拳请罪道:
“卑职不知道王爷身在此处,未能第一时间迎接,还被奸人蒙蔽,带兵前来惊扰了王爷”
“卑职该死,请王爷责罚!”
若是寻常上官,面对他的主动请罪,态度也许会好一些。
但沈景辞从来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只冷声道:“你确实该死。”
风鹤立心里一突,差点以为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时白沧海终于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草民拜见王爷!草民先前不知王爷身份,失了礼数,王爷”
他拉着白莲上前,想要投靠的心思不言而喻。
但沈景辞懒得说这些废话,既然隆庆帝没有收下白莲的意思,那对待他们也无需客气。
“起来吧,既然你们已经知晓我等身份,也就不必再跟着。”
“至于你,识人不明,罚三年俸禄,以儆效尤,剩下的事知道该怎么做吧。”
沈景辞淡淡开口,绝了白家想要攀附的心,也给风鹤立一个不大不小的处罚。
他说的剩下的事,自然是同心商会的童氏兄弟了。
风鹤立也下意识朝鼻青脸肿的两兄弟看去,随即重重点头,保证道: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严惩童氏兄弟!绝不让他们再有机会祸害百姓!”
被踢的头脑昏沉的童钱张嘴想要说话,但他被风鹤立那一脚踢的嘴唇肿胀,牙都掉了几颗。
一张嘴只能出呜咽声。
童币更是不堪,听到眼前人居然是王爷,他都要尿裤子了。
至于为什么没尿。
自然是之前尿干净了。
沈傲天打着伞走来,神情倨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