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笙寒也不尴尬,顺势把牛肉干递给元絮:“那元同学多吃点,你的菌株说不定需要氮源补充。”
元絮果然眼睛一亮,接过来就拆开包装,还不忘分给郁玖鸢一块:“你尝尝,真的很香!”
郁玖鸢咬了一小口,肉质紧实,带着淡淡的松木烟熏味。她刚要称赞,就见林燕然从外面进来,看到元絮手里的牛肉干,脸瞬间黑了:“那是我买的!”
“你不是让容笙寒分给大家吗?”元絮嘴里塞满肉干,含混不清地说。
“我是让他分……”林燕然的话卡在喉咙里,看着郁玖鸢嘴角沾着的肉渣,忽然红了耳根,“……分就分了,谁稀罕。”
他转身坐到离众人最远的角落,掏出手机假装看消息,屏幕却暗着,显然是在偷偷观察这边。
郁玖鸢用指尖擦掉嘴角的碎屑,忽然觉得这场面有趣。
四个各怀心思的少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围绕在她身边上演着幼稚的拉锯战。
而她只需要偶尔抬抬手,就能让这根线收放自如。
“对了会长,”容笙寒忽然开口,打破了木屋的宁静,“学生会下周要办冬季募捐,林干事说他爸愿意捐一批保暖物资,但是……”
他拖长了调子,看向角落里的林燕然,“需要以林氏集团的名义冠名。”
林燕然猛地抬头:“我没说!”
“哦?”容笙寒故作惊讶地掏了掏耳朵,“刚才在小卖部你明明说……”
“闭嘴!”林燕然的脸涨得通红,几乎要跳起来。
郁玖鸢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指尖传来他肌肉瞬间绷紧的触感。
她看向林燕然,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林氏集团愿意捐赠是好事,冠名也合情合理。”她转头对容笙寒说,“副会长记一下,回去拟份冠名协议,我会跟林伯父确认细节。”
林燕然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系统面板上,他的负面情绪值从骤降到,好感度那栏的“”后面,竟跳出了个小小的“+”,虽然很快又变回,却像冰面下的鱼,露出了转瞬即逝的尾巴。
“还是会长明事理。”容笙寒笑得眉眼弯弯,给郁玖鸢递了张湿纸巾,“擦擦手吧,牛肉干的油沾到手上会冻伤。”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系统面板上,容笙寒的好感度后面,跳动的红色进度条又往前挪了挪。
谢哲成忽然合上电脑:“校准程序启动了,需要两小时。”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室喧闹,最后落在郁玖鸢身上,“外面有处观景台,视野很好。”
这是郁玖鸢第一次听到谢哲成主动提议去什么地方。她看了眼窗外,阳光正好,远处的雪峰在蓝天下泛着耀眼的光。
“好啊。”她放下咖啡杯,起身时特意理了理裙摆,“元絮要一起吗?你的菌株在恒温箱里应该很安全。”
元絮立刻摇头:“我要守着我的菌!万一温度波动怎么办?”他抱着恒温箱往后缩了缩,像只护崽的母兽。
林燕然别过脸,假装没听见。
容笙寒笑着摆手:“我得盯着谢社长的电脑,万一程序出错了呢?”他冲郁玖鸢眨了眨眼,眼底藏着了然的笑意。
于是最终,只有郁玖鸢和谢哲成并肩走在通往观景台的雪路上。
积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出咯吱的轻响。
谢哲成走在靠外的一侧,步伐均匀得像节拍器,每一步的距离几乎分毫不差。
郁玖鸢看着他落在雪地上的脚印,忽然觉得这位完美主义者的人生,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精准,却也乏味。
“谢社长为什么对o纳米的误差这么在意?”她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谢哲成的脚步顿了顿:“误差是误差,错误是错误。允许存在误差,但不能容忍错误。”他侧过头,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就像观测极光,偏了o纳米,看到的可能就是完全不同的粒子运动轨迹。”
郁玖鸢挑眉:“听起来像某种哲学。”
“是科学。”谢哲成纠正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科学不需要模糊的中间地带。”
两人走到观景台时,正有群摄影爱好者在架设设备。
雪峰倒映在结冰的湖面上,像幅对称的油画。谢哲成走到栏杆边,从口袋里掏出个单筒望远镜,调焦时手指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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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玖鸢靠在栏杆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系统面板上,谢哲成的好感度依旧是o,但正面情绪值,比来时又涨了点。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冷漠的完美主义者,并非油盐不进,只是他的“开关”藏得格外深。
“你看那里。”谢哲成忽然把望远镜递给她,“湖中心的冰裂,像不像猎户座的腰带?”
郁玖鸢接过望远镜,调焦后,果然看到冰面上蔓延的裂痕,三道主裂纹平行排列,间距均匀,末端还分支出细小的纹路,像极了星图上的猎户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