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财经新闻播报声从客厅传来时,郁玖鸢正趴在容笙寒的膝头看他磨戒指。
别墅的东厢房被改造成了临时工作室,台灯的光晕下,他左手捏着枚铂金指环,右手握着细砂纸,动作专注得像在雕琢稀世珍宝。
“苏氏集团今日宣布破产清算,创始人苏宏明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被依法逮捕……”
主播的声音冷静客观,郁玖鸢却从尾戒的微光里,捕捉到苏静姝那如释重负的情绪波动。像冰封的湖面终于裂开,露出底下汹涌的暗流。
“她成功了。”郁玖鸢指尖划过容笙寒受伤的左手,那道浅疤在灯光下若隐隐现,“我们的赌约,是我赢了。”
当初和苏静姝合作时,她们打过一个赌:若能在三个月内彻底扳倒苏家,郁玖鸢就将苏家名下的三间生物实验室划给她。
如今尘埃落定,那个隐忍多年的女人,终于踩着家族的废墟,戴上了属于自己的王冠。
容笙寒停下打磨的动作,将戒指凑到灯光下细看。
铂金表面被磨得光滑如镜,映出他眼底的温柔:“想要什么奖励?”
“奖励不是早就开始了吗?”郁玖鸢仰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舌尖轻轻舔过他的下唇,“比如……你亲手做的戒指。”
她没忘,她用郁家收藏的铂金给他做戒指,他当时笑着说“等手好了,也给你做一个”。
那时他的手还缠着绷带,指尖连握笔都费力,如今却能精准地把控砂纸的力度,将指环磨得弧度完美。
容笙寒低笑起来,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试尺寸。
铂金的凉意贴着皮肤,大小刚刚好,像为她量身定做。
“还差最后一步。”他拿起刻字笔,笔尖在指环内侧轻轻一点,“想刻什么?”
“你的名字。”郁玖鸢的声音软得像,尾戒的蓝光泛着柔和的暖色调。
容笙寒的正面情绪稳定在o,像被阳光晒透的蜜糖。
刻字笔在金属上划出细碎的声响,“容笙寒”三个字被他刻得极浅,却力透指环,仿佛要将自己的名字,永远烙在属于她的痕迹里。
郁玖鸢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忽然觉得这枚手工戒指,比保险箱里那些镶满钻石的珠宝更让人心动。
毕竟,这是他用受伤后慢慢恢复的手,一点点磨出来的心意。
哪怕她知道这场“驯养游戏”里掺杂了太多算计,此刻也忍不住沉溺在这片刻的温柔里。
“谢哲成在外面站了有十分钟了。”容笙寒忽然抬眸,目光越过她的肩头望向门口,语气听不出情绪,指尖却将刻字笔攥得紧了些。
郁玖鸢回头,果然看见谢哲成站在工作室门口,白衬衫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上,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进来吧。”郁玖鸢朝他笑了笑,尾戒的微光里,谢哲成的情绪波动泛起极淡的灰色,那是一闪而过的失落,快得像错觉。
谢哲成走进来,将咖啡放在工作台的角落,目光在容笙寒磨戒指的工具上停留了半秒:“学生会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放那儿吧。”郁玖鸢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笑得眉眼弯弯,“好看吗?笙寒亲手做的。”
谢哲成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落在那枚素净的铂金指环上,忽然开口:“我认识一位顶尖的珠宝设计师,可以……”
“不用啦。”郁玖鸢打断他,指尖摩挲着指环内侧的刻字,“我就喜欢这个,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