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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睁眼蓝天白云还有鸟叫（第1页）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的碎片，在无尽的冰冷与黑暗中缓慢上浮。

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一种极致的虚弱和破碎感，仿佛整个存在都被碾磨成了最细微的尘埃，散落在虚无之中。

我是谁？

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气泡，艰难地冒了出来。

记忆是混乱的碎片：刺眼的等离子火花塔，泰罗哥哥烤焦的鸡翅，赛罗叔叔气急败坏的脸，贝利亚叔叔那越来越黑的脸色，还有……最后那片吞噬一切的、连光芒都能抹去的绝对黑暗……

对了，是那片黑暗。为了挡住它，好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代价是什么？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好累，好困，好像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飘荡着，沉浮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直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暖意，触碰到了这片冰冷的意识碎片。

那暖意很陌生，不像光之国能量的炽热澎湃，也不像等离子火花塔的永恒照耀，而是一种……更温和、更包容，带着某种勃勃生机的感觉。像是……阳光？

阳光？

这个念头让沉寂的意识泛起了一丝涟漪。

紧接着，更多感知如同解冻的溪流，缓缓复苏。

听到了……声音？不是能量爆炸的轰鸣，不是宇宙风暴的呼啸，而是一种清脆的、啾啾喳喳的鸣叫。是……鸟叫？

闻到了……气味？不是金属和能量的味道，而是一种混合着泥土、青草和淡淡花香的、复杂又自然的气息。

感觉到了……触感？身下不再是坚硬的星核地面或者能量平台，而是某种柔软的、略带弹性的东西，像是……植物？

黑暗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模糊的光亮。

努力地，艰难地，试图睁开“眼睛”。

光线有些刺眼，适应了好一会儿，视野才逐渐清晰。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清澈的蓝色。不是宇宙的深黑，也不是能量屏障的流光溢彩，而是像最纯净的蓝宝石……那是……天空？

天空中，漂浮着几朵蓬松的、白色的云彩，慢悠悠地变幻着形状。

视线向下移动，看到了绿色的……草？很多很多草，随风轻轻摇曳。远处，是茂密的树林，枝叶繁盛。近处，还有几朵不知名的小野花，在草丛中探出头来。

一只羽毛鲜艳的小鸟，扑棱着翅膀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这边，继续出清脆的鸣叫。

蓝天，白云，绿草，树林，小鸟，野花……

这是……哪里？

光之国没有这样的景象。光之国的“天空”是能量穹顶，“大地”是合金和能量晶体，“植物”是模拟生态的光能造物。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原始、自然、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我……成功了？挡住了那个黑黑的炸弹？可是……这里不是光之国。

试图移动身体，却传来一阵强烈的虚弱感和……不对劲的感觉。

身体……好像变小了？不是奥特曼形态的等比例缩小，而是一种……结构上的根本不同？抬起“手”放到眼前，看到的是一双属于人类的、略显纤细但指节分明的手掌，皮肤是健康的肤色，而不是奥特战士的银红或者银蓝。

摸了摸脸，触感是温热的皮肤，不是坚硬的生物铠甲。五官的轮廓……似乎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样子，只是比例变成了人类的标准。

我……变成了人类？

这个认知让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努力支撑起身体，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林间空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宁静祥和。

没有战争的硝烟，没有毁灭的能量波动，只有一派岁月静好的田园风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墓园星云，或者回到光之国吗？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平、甚至有点落后的星球上？而且身体还变成了人类？

尝试调动体内的能量，回应他的是一片近乎枯竭的死寂。只有最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属于他本源的独特能量波动，像风中残烛，勉强维系着这具人类身体的存在和意识的清醒。这点能量，别说变身或者释放光线，连维持基本的奥特感知都做不到。